“這窩頭裡頭咋還能看到蟲子呢，讓人怎麼吃啊？”李鳳娟嘴上小聲嘀咕道。
昨晚就她吃的東西最少，早就餓得不行，可這樣的食物，即使她生於物資緊缺的年代，也接受不了啊。
車廂裡一時間沒人說話。
乾瘦男譏諷的目光掃過眾人：“嗬，還當自己是住在避難所的大爺呢？我看你們昨晚還是餓得輕！”
回憶起昨晚的經曆，眾人臉色更加難看幾分。
李鳳娟大著膽子道：“我們沒說不買，這不是…這不是不知道要用什麼東西買嗎？”
她也不想出頭，但誰讓車廂裡就她最需要食物呢，眼見其他人都沒有出頭的意思，隻能她自己上了。
她這麼一說，車廂內頓時一片附和聲：“對對對，我們這剛上車，手裡也沒錢能買啊！”
乾瘦男視線掃過李鳳娟身上的金耳釘，手上的金戒指，袁甜甜脖子上的項鏈，頭發上的發卡，眼中閃過一抹貪婪。
“我知道你們沒錢，但誰讓我心好呢，你們可以用身上的東西來換！”
他指著李鳳娟手上的金戒指說道：“你這樣的戒指，能換六個窩頭，耳環小點，能換四個！”
“啥，我這戒指可是足金的！當初花我……”李鳳娟下意識的大嗓門在乾瘦男陰沉的視線下漸漸消聲。
他皮笑肉不笑的道：“我知道你們手裡有點存糧，但你們那點吃的能挺幾天？還是你們以為白天就不會餓？”
“我數三聲，換就換，不換就都給我餓著！我倒想看看，你們能堅持多久！要知道….嗬嗬。”
最後的這句嗬嗬，說得意味深長，讓車廂裡的眾人心頭升起一絲不安。
李菲菲眼中閃過一抹深思，看對方這模樣，似昨晚那樣的情況在白天也會出現？出現的次數可能還要更多？
“一，二…..”
還沒數到三，李鳳娟最先頂不住，摘掉耳環忍著害怕湊到乾瘦男麵前，低聲下氣的哀求起來，想讓對方多給幾個窩頭。
這邊，袁甜甜猶豫幾秒，小步湊到李菲菲身側，低聲問道：“李菲，你準備換嗎？”
“這次不換。”
袁甜甜更猶豫了：“那你覺得，我應該換嗎？我食物不多，可是如果省著點吃，應該能堅持兩天吧？”
李菲菲沉默幾秒，理解不了對方的腦回路，這點事兒也值得糾結？
為避免對方囉嗦更多，她直截了當的說：“你自己決定，不過…我的建議是有備無患。”
首飾和人命相比，孰輕孰重？
袁甜甜雙眼一亮，對啊，她糾結的不是買不買，而是窩頭看起來這麼惡心，她怕自己吃不下去，但她可以先買了，到時看情況再決定吃不吃嘛。
這麼一想，心情立時就好不少：“李菲你真好，謝謝你啊。”
李菲菲瞥見她頭上的發卡：“你想怎麼謝？”
“啊？”袁甜甜眨眨眼，這不就是一句客氣話嗎？
李菲菲沒繞彎子：“一塊壓縮餅乾，換你的發夾，換嗎？”
“換換換！我還有項鏈，你要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