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用心的關切險些叫玉琭繃不住,彆看太皇太後她老人家是這宮中最最尊貴的人了,可最關切下頭人的也是這位,真真是和藹可親的不像話。
不敢離得太近,玉琭先福福身謝過太皇太後的關切,這才轉身在院子裡尋了節兒樹枝艱難的將那盤子一點兒一點兒諾得遠些。
玉琭實在是太餓了,奔波了一上午了,又是操心又是勞力,連一口水都不曾用過,吃得猛了還險些噎著,她這頭兒拍著胸脯一咳,太皇太後就緊張一下子,緊忙又叫玉竹給玉琭倒茶,亦是艱難的傳遞。
用罷收拾了碗碟,玉琭朝太皇太後娘娘又拜,太皇太後娘娘也不叫人關門兒,就這麼定定的瞧著玉琭的背影離去,待再看不見人,這才掩上門戶。
“玉竹,給哀家伺候筆墨吧,抄抄佛經祈福,也總好過如此無所事事地著急。”
玉竹忙應下了,心中也是忍不住微歎,說來娘娘素來是不信神佛的,如今這境況也不得不寄托於此了,隻盼著外頭都好才是。
然阿哥所沒安穩太久,便又鬨騰了起來,眼下可不是惠貴人和阿哥格格們鬨的,而是先從外頭鬨起來了,玉琭緊忙跟著蘇麻喇姑趕過去,一聽聲兒竟是康熙爺的。
“、、、、、、朕的話如今你們是一個字都不聽了!眼下太皇太後娘娘、太後娘娘俱在阿哥所內,憑什麼就朕不能進去,若你們再敢攔,朕這便要了你們的腦袋!”
隔著厚實的宮門都聽得見康熙爺的怒氣十足,外頭的奴才們連聲兒勸著,像是一團子振翅的蜂,蘇麻喇姑試著勸了康熙爺兩句,可想來外頭也是聽不大清,反而叫康熙爺更是惱火兒了。
末了下頭人抗拒不得,連禁軍都扛著破門樁來了,守門的小公公實在沒法子了,這才破罐破摔似的開了阿哥所的門兒,康熙爺當即便衝了進來,險些撞倒了玉琭,若非康熙爺拽了她一下子,這力道非得傷了她不可。
“皇瑪瑪可安好?太子呢?大阿哥二格格呢?”
得,如此近在咫尺的說話,康熙爺進來這一時半會兒的也甭想再出去了。
“回萬歲爺的話,娘娘一切安好,隻是今早聽聞阿哥格格的病情急切了些,身子稍有不適,這會子已然穩妥了,阿哥格格們眼下也用了藥,正歇著。”
“隻是這病要緊,您進來了隻怕七八日都不能再出去。”
說著,玉琭從袖中掏出一帕子遞給了康熙爺叫人掩著口鼻,萬不能叫這位染了病,先前她還答應娘娘務必不能驚動了康熙爺,也不知外頭奴才如何傳達的,竟還是將這位給驚動了。
康熙爺接過玉琭手中的帕子,也不嫌棄,當即便掛在了麵上,還未開口說什麼便嗅到一股隱約的栗子糕味兒。
康熙爺眉頭一緊,含著厲色瞥了玉琭一眼,這小丫頭竟敢給他用罷的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