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英妃手中的三個荷包俱有記號,那害人的三個荷包中也同樣有,細看針腳也分毫不差,吉貴人你如解釋這多出來的三個,又如何對得起英妃對你的信任!”
且聽康熙爺這含著滿滿怒氣的聲兒,玉琭不必想,康熙爺定然已經認定此事乃吉貴人所為了,若吉貴人不能拿出鐵證來,今兒必是她的死期。
“這不可能,這不可能,臣妾就沒繡過一模一樣的!一定是有人要害臣妾!一定是!”
吉貴人滿臉的不可置信,瘋了似的抓起地上的荷包挨著個兒的細看,看罷又同梁公公手中那幾個害人的荷包比對,然越是比對她越是驚惶。
她明知手中有一個荷包不是自個兒做的,可她自己卻分毫辨不出真假,偏天又黑,金線銀線在燭光下亮成一團,越看便越是分辨不出來,越看便越是眼前模糊得厲害。
吉貴人眼淚簌簌地往下落,她自個兒都不知如何告訴自己是無辜的了。
康熙爺冷眼瞧著,心亦是冷得厲害、鈍痛得厲害,背叛之感縈繞在胸口處,竟壓得他氣都有些喘不上來。
英妃似也是意識到了什麼,這會子也直跟著哭,道吉貴人的不是。
“吉妹妹你怎麼這樣傻,你可知暗害皇子公主是何罪,那是誅九族的大罪啊!你道自個兒身份低微,怕孩子跟著你吃苦,可你也不能這樣為了自個兒的骨肉去殘害旁人的骨肉、、、、、、”
孩子、骨肉?
英妃這般哭訴的話倒叫人一愣,難不成了吉貴人有了身孕,是為了讓自己的孩子受到萬歲爺的重視,這才想法子要害了阿哥格格們嗎?
顯然康熙爺亦是想到了這一點,雖沒聽後宮報喜,可他最近一次去後宮便是去了吉貴人那兒,距今也有一二個月了,算算時日,若吉貴人有也正該是這時候有些反應。
“原來你也會為了孩子走到這一步,吉貴人,是朕看錯你了。”
康熙爺合了合眼睛,心中陡然生出一股子心灰意冷之感,他有過的孩子不少,若夭折的孩子還在,他眼下合該有六個阿哥兩個格格的。
然後宮傾軋不斷,沒有孕的日日爭寵,防著旁人有寵,有孕的又日日盯著旁人的肚子,生怕旁人有孕便顯得自個兒肚子裡的不金貴了。
這樣多的心眼兒,生出的孩子如何康健,便是康健的也多是在這樣的算計下活不過三歲,他心裡著實明白得很。
然後宮這些人哪個家裡不是前朝得用的,今兒他罰了這個,明兒朝堂上便有人敢反駁他這個做皇帝的話,他年少登基,根基不穩,做事總是要看著下頭一幫子大臣的臉色。
既是如此,凡娘家得用的嬪妃便也不要有孩子了,如此都公平著,也不必算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