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而叫人也總喚錯,還覺得玉琭就時時在他身邊兒伺候呢。
原以為隻是頭兩日不習慣,再過些天總不至於還時時念著,誰道忙碌之餘也擋不住他想人,光是小丫頭給他的那方帕子都快叫康熙爺給搓脫線了。
沒得委屈自個兒的理兒,康熙爺尋了個借口就來了,又是賣慘又是叫梁九功同他演一出苦肉計的,知道皇瑪瑪最最心疼他,他如此開了口,定然痛痛快快的放玉琭跟他走。
誰道說了這麼一大通,皇瑪瑪不僅沒一口應下,反而笑得莫名,康熙爺小心翼翼覷著皇瑪瑪的臉色,儘量表現得不是那麼心虛,輕咳兩聲兒正欲再訴訴苦來著,忽地見皇瑪瑪眼神兒一瞥,玉琭正進來。
“玉琭,你來得正巧,康熙爺誇你好呢,近來乾清宮的人手不足,你可願意過去幫襯幾日?”
玉琭在外頭將康熙爺的話聽全了才進來的,自然知道這話從何而起,隻是忽得被太皇太後這麼一問,心裡到底還是猛然漏了半拍兒去,隻覺得太皇太後娘娘她老人家是看出來什麼了。
按理說主子如何吩咐,她這個做奴才的可沒什麼選擇的餘地,太皇太後便是再疼她,也不至於將她的意願擺在康熙爺的前頭。
壓著緊張,玉琭麵上不動聲色,緊忙先朝娘娘和康熙爺福了身去,規矩全了才開口。
“多謝萬歲爺抬愛,奴婢隻是做了分內的事兒,當不起萬歲爺的誇,如有用到奴婢的地方娘娘和萬歲爺隻管吩咐便是,能用得上奴婢也是奴婢的福氣。”
如此回了話,太皇太後娘娘並沒急著開口,隻是不斷審視著,見小丫頭半分破綻也無,這才眼神兒一轉,又朝康熙爺笑得玩味。
“既是你開了這個口,皇瑪瑪便沒有不應的理兒,隻是你彆占著皇瑪瑪的心頭好不還了才是,玉琭最是貼心不過,皇瑪瑪還不舍得給你呢。”
得了這話,康熙爺這才心頭一鬆,緊忙朝太皇太後娘娘笑,又是奉茶又是捶腿,在皇瑪瑪跟前兒可沒什麼皇帝架子可言。
“皇瑪瑪放心,孫兒怎能奪您的心頭好,真真隻是借幾日而已,待忙完了這陣子,孫兒不僅將玉琭還給您,還要陪著您一道去景山好好鬆快鬆快呢。”
太皇太後笑笑,豈能看不出康熙爺的心思,也不再揪著這事兒不放了,隻是問“欽天監的可是定了日子?”
“說來前兒哀家還氣欽天監的大人呢,好端端的日子不算,卻說什麼天家子嗣不旺,應叫你從宗親裡選個辛亥年出生的孩子過繼來衝衝喜氣,哀家聽得心頭惱火,總覺得這幫子人素來不乾正事。”
這事兒康熙爺倒也聽下頭人稟報了,他倒不像是皇瑪瑪這樣抗拒的,心裡還有幾分希冀,若過繼個孩子來真就能叫他的子嗣個個好,他多養幾個兄弟們的孩子也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