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請公公留步,且不知奴婢什麼時候才能到萬歲爺跟前兒伺候,亦是不知先前娘娘的話可還算數?奴婢為了娘娘連姐妹情深也不顧了的,娘娘總不能過河拆橋。”
一提這個,林公公睨著衛雙的眼睛頓時眯了起來,那一瞬間的寒意直叫衛雙覺得像是被一隻毒蛇盯住了似的,衛雙豈敢再攥著林公公的袖口,忙不迭的鬆開後退了兩步去,麵上都止不住的惴惴。
林公公並沒有因衛雙的害怕而收斂一絲絲情緒,好整以暇地撫了撫被衛雙攥過的地界兒,麵上說不出的嫌棄。
“衛雙,切記管好你這張嘴,便是娘娘過河拆橋了又如何,還不是動動手指就能將你和你阿瑪捏死,總歸信或不信的全在你自個兒,便是真迫不及待要爬了萬歲爺的龍榻,你也得等著你那好姐妹給你挪窩兒了才是。”
說罷,林公公看也不看衛雙,亦不消得聽人保證什麼,直接便甩袖走了,竟是一點兒不怕衛雙說出什麼對他和身後的主子不利的事兒。
唯留衛雙留在原地顫顫,便是在暖和的陽光下也暖不熱她那害怕顫抖的心。
起先她巴結著玉琭想攀上萬歲爺隻為自個兒,眼下上了英妃娘娘的這艘船,她是不想走也得繼續走下去了,且等著她伺候了萬歲爺,想來便再不必這樣擔驚受怕了。
衛雙儘力壓下不安,想著英妃娘娘多半還得用自個兒,眼下的安危倒不消得擔心什麼,如此便也放鬆了些,回去的路上也少不得為自個兒的以後打算。
然她滿心的計較儘是為自個兒的前程,對玉琭,她反倒是半分愧疚也無的,甚至還有些責怪玉琭,若不是玉琭得了好還半分為她引薦也不肯,她自也不會走到這一步去。
此時玉琭還不知衛雙的底細,同玉竹南霜兩個關起門來說話還暗自苦惱著,不知衛雙怎得變成了這樣,明明先前還一派的孩子氣。
“玉琭,不是我看不上衛雙,隻是你不在的時候,她三番兩次的來,次次都琢磨著如何打聽主子們的事兒,咱們近身伺候主子最是要警惕這個了,斷不能將主子的事兒透露出去半分,到底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誰知道她衛雙打了什麼主意。”
“你說是同她相熟,也不過是小選時在管教嬤嬤手底下同吃同住過一陣子,要說真了解其人也算不上的,總歸你多警惕著些,我瞧她不像是個好的。”
一說起衛雙,南霜便沒什麼好臉色可言了,連玉竹也跟著應和一句。
“可不是,來了幾次見得了我們的好臉兒,便覺得我們好應付了,趁著你不在還暗暗挑撥關係起來了,直言我們資曆比你深,伺候萬歲爺的活兒輪不著你的,我雖不愛揣測人,可這話也忒明顯了些,叫人聽著心煩。”
玉琭默默點頭,將將說話間到也察覺了些,再回想上次見衛雙的情形便咂摸出幾分不對來,料想衛雙怕是不光嫉妒,還有了想做主子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