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英妃做主的事兒,永遠都是這樣的不得不,這樣的湊巧,康熙爺心下覺得諷刺,也是恨極了這樣抓不住她錯處的樣子。
康熙爺目光沉沉,看著英妃那張病懨懨的無辜臉也是再憐惜不起來了。
一次兩次,三次四次,英妃還真當他是個好糊弄的不成?
然隻怕是英妃明知道他不好糊弄還故意為之,這是她英妃吃了熊心豹子膽,也是鈕祜祿氏越發的不知好歹了。
總歸今兒算是最後一次見英妃這樣胡鬨了,康熙爺壓著惱,也多了幾分耐心去,看看這人還有什麼招兒,看看這人的身側都還有誰支持著。
既是後宮的都跟著來了,他也趁機肅清肅清,總歸明年又是大選,他後宮裡最不缺的就是人了。
“既是如此,那便審審吧,看看到底是誰逾矩放肆,又是誰包含異心的。”
說罷,康熙爺直在主位上落座,抬抬手不僅叫後宮眾人平了身,還叫人放了察尼和玉琭,一來他見不得自個兒的人受委屈,二來還未定罪,沒得叫人這樣摁到地上羞辱的理兒。
也是趁著這會子二人起身,康熙爺飛快的瞧了玉琭和察尼幾眼,一時心中更是惱火。
察尼就就不說什麼了,因著身份便是被人扣住也不敢太為難。
可玉琭便不成了,頭發衣裳淩亂,額頭通紅,下巴上也見了血,儼然一副被欺負慘了的樣子,唯那雙平日裡最是靈動的杏眼炯炯的怒睜著,眼神兒若能化為實質,想來已然在英妃幾人的身上瞪出兩個洞了。
康熙爺一邊兒心疼,一邊兒又不能明著偏袒去,拳頭緊緊的攥著,隻叫那勞什子秋嬤嬤說說當時的情景,英妃不給玉琭和察尼開口的機會,眼下他在呢,必叫人伸張了去。
“秋嬤嬤何在,你看見了什麼便隻管說什麼,凡敢偏瞞,朕絕不輕饒!”
那秋嬤嬤緩緩的出來,眼珠子滴溜溜的往英妃那兒一瞥,這才緊忙跪著回話去,心裡倒也緊張。
“老奴是尹常在跟前兒的,今兒跟著主子來阿哥所看看阿哥格格們,當時天氣驟變,奴婢們都慌著伺候主子們避風避雪,尹常在離英妃娘娘最近,便得幸被娘娘的人一道護住,正好老奴得閒,便奉命去瞧瞧大格格。”
“誰道還未進門,抬頭便見玉琭姑娘拉扯察尼大人去,宮中豈容宮女同外男私通,老奴也是嚇得不輕,下意識的驚叫一聲兒,這便招來了諸位主子們。”
“隻怕叫他二人逃脫了,老奴和旁的幾位便立刻上前製住人去,玉琭此時還叫察尼大人救命,察尼大人也不知是誤會還是真要護著玉琭,便真動了手去,這一動手便亂了起來,幸而外頭巡防的幾位禁軍侍衛聽見動靜,緊忙趕來幫襯,隻怕今兒還得見了人命去。”
說罷,英妃便抬抬手叫人將那幾個傷著的奴才上前,有抱著胳膊的,有捂著臉的,以佐證秋嬤嬤所言非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