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珠說了一通,看似沒少磨嘴皮子,然細細想來全是廢話連篇。
規矩、規矩,萬歲爺的規矩到底是什麼規矩!
知秋聽得一肚子窩火,二百兩銀子竟全得了人一籮筐的廢話,半點有用的也無,可想想自家主子初來乍到,也無什麼根基可言,便隻壓著火氣,好端端的將魏珠給送走了,一點兒得罪不得。
待回去了,知秋便見自家主子還含著淚愣愣的坐在榻上,她便止不住的心疼,緊忙扶著自家主子躺好了去。
“娘娘您快歇著吧,著實不早了,今兒您頭回伺候,明兒還得去太皇太後娘娘那兒問安呢。”
不能說伺候的事兒,一說今兒頭回伺候僖妃便有些忍不住情緒,這會子再無外人了,僖妃隻管拉著知秋的手掉了淚去。
“伺候萬歲爺竟這樣難,哥哥不是眼下正得聖眷嗎?怎麼萬歲爺偏對我這樣冷淡,我便這麼不招人喜歡嗎?當年姐姐伺候時也沒聽說這樣的難挨。”
知秋怎好叫主子這樣抱怨,她亦是不知萬歲爺如何待後宮裡其他人的,也無什麼經驗可給,便隻是攏著些主子的肩膀細細安撫著。
“若說好顏色,就奴婢看來,滿後宮都無人能比得過您的,便是孝昭仁皇後也不及您半分,您莫多想,剛剛魏公公也說了的,您便是沒規矩了些萬歲爺也沒惱了您的,隻是走了,您莫在意,等過兩日萬歲爺氣消了便好了。”
“等他氣消了?”僖妃含淚苦笑,語氣裡儘是不滿。
“兩日過後他氣消了又有什麼用,本宮的臉麵是再回不來了,彆說兩日,且等著明兒一早天不亮,怕是萬歲爺從本宮這兒走的消息便傳遍了的,不知叫人如何笑本宮呢!”
“這侍寢一事從開始就不順,前天是德貴人忽的抱恙,昨兒又是萬歲爺忙碌沒工夫來,今兒好不容易承寵,又犯了忌諱,怎麼德貴人得盛寵的時候沒這毛病?彆不是有些人給萬歲爺吹了枕頭風兒,除了那小妖精,萬歲爺誰也不滿意呢!”
且對著自家主子那含恨的樣子,知秋心頭慌慌,也不知是好還是不好,末了還是勸了勸去,總不能一入宮便跟人不對付去。
再說了,今兒萬歲爺翻牌子留宿,又不是德貴人指使萬歲爺這般的,怪在德貴人頭上多少牽強了,多半是嫉妒作怪。
然這話知秋怎能對主子說,隻是在心中想想便罷,眼下先哄著主子快歇了才是正經事。
“且不管怎麼,娘娘您都要振作起來,眼下佟佳貴妃未入宮,您便是後宮之首,便是落了臉麵也不能自亂了陣腳去,您若是為這事兒悲切憔悴了,那才叫人真真看笑話呢。”
僖妃隻管點頭,聽了知秋的話去,叫人守著她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