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僖姐姐這話可不見得對,臣妾瞧著日日住娘娘這兒倒是方便見萬歲爺的,臣妾若是在永和宮枯等,一個月也不過那麼些機會,若在娘娘,萬歲爺可是日日來請安的,那臣妾可是沾了娘娘的光,日日都能見了萬歲爺了。”
對著人這話,僖妃一時梗住,她既沒有玉琭那麼利索的嘴皮子,也沒玉琭那麼厚的臉皮,連想見萬歲爺的話都能大剌剌的掛在嘴邊兒,真真是不知羞恥的,乾脆叫人給擺了牌去。
“多說無益,咱們牌場見真章。”
見真章便見真章,玉琭原就是個牌技不錯的,她又是替太皇太後娘娘打,便真運氣不好也無妨,畢竟無論是佟佳貴妃還是僖妃,都不能讓太皇太後娘娘輸銀子失了顏麵去,如此玉琭便隻琢磨著如何贏,贏誰的便是了。
不做他想,玉琭自是要贏僖妃的銀子,平日裡說話得敬人三分讓人三分,這會子可不必了。
很快十局下來,僖妃竟九輸一平,這還是她沒放水的情況下。
僖妃臉色著實不好看,她沒想到德貴人竟真是個手氣極好的,倒也不信這個邪,原還想著一會子讓給安嬪的,這會子也顧不上了,直接又叫人支了銀子來,倒也是輸急眼了。
時至四更,太皇太後娘娘都乏了,叫了康熙爺代她坐鎮,此時僖妃還是輸多贏少,一局一局下來倒也不顯,可她身邊兒的知秋細細一算,竟已然輸出去一百多兩銀子了。
雖這些銀子對她們主子來說不過九牛一毛,可等著牌局結束,隻怕輸得更多,主子以後細細回想起來豈不是要氣得吐血,這可是給德貴人白白送錢呢。
知秋輕輕拽了拽僖妃的衣角,僖妃抬眼瞧了瞧知秋的眼色,這才緩過來幾分神兒,今兒她可不是儘為了同德貴人在牌場上廝殺的,隻管也道了句累了,叫安嬪接替了她的位子。
佟佳貴妃同玉琭也在座位上坐得夠久了,肩膀難免酸痛,康熙爺見玉琭坐在軟墩上小幅度的扭腰,便知道玉琭定然是累了的,意思意思又玩了兩局便罷,叫人扯了葉子牌,隻管上些點心茶水叫人鬆快鬆快,允眾人可去慈寧花園賞賞雪賞賞梅。
茶水喝了一盞,康熙爺正欲起身帶著玉琭出去走走,誰道忽聞東側殿一陣哭鬨傳來,外頭慌亂一陣兒,未等眾人吩咐跟前兒奴婢去打聽打聽,便見魏珠慌不擇路似的闖了進來,普通一聲兒跪在了康熙爺麵前兒,麵上嚇得隱隱發白。
“不好了萬歲爺!長生阿哥、長生阿哥他噎著了,嬤嬤試了好些法子都沒用,阿哥的臉都憋紫了!”
“什麼!太醫呢!太醫何在?”康熙爺不可置信地驚呼一聲兒,因起身的動作太過突然,直將椅子都帶倒了去,之聽得椅背砸地“哐當”一聲兒,叫在場眾人都跟著一聳。
康熙爺率先跑去東側殿,緊接著便是嚇得臉色慘白的榮貴人,她似丟了魂兒一般,出門的時候被門檻絆倒一回,進東側殿的時候又絆倒一回,手心子磕破了皮也全然不知,隻瞧她的長生果真死過去了一般,榮貴人哭嚎一聲兒,當即一頭栽倒在地暈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