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佟佳貴妃還笑著給自己倒了盞茶捧在了手心兒裡,偏著身子看外頭沒人守著,這才挨著玉琭坐下,壓著聲兒問道。
“玉琭你是不是有身孕了?”
佟佳氏頭回這麼猶猶豫豫的說話,這幾日她回回見玉琭用宴回回一副吃咽不下的樣子,麵對的好似不是玉盤珍饈,而是什麼毒藥一般,簡直抗拒的不行。
雖她知前陣子玉琭被那勞什子千層酥酪給膩著了,可這都幾天了,玉琭一直胃口都不見好,這人總不能被一道點心給弄壞了身子,惹得她近來都不敢叫人給玉琭送來些吃食。
也是今兒挨著玉琭坐,見玉琭著一會兒拿拳抵著胃一會兒又悄悄順胸口的,可把她擔心得不得了,生怕玉琭是得了什麼不治之症了,竟是連吃都吃不下的。
等她回了景仁宮,正欲叫平日給玉琭看診的喬太醫過來細細問問的,誰道她身邊兒的安嵐姑姑隨口一句倒是點醒了她,玉琭莫不是有孕害喜,這才什麼都吃咽不下的。
若真是如此,見玉琭這樣瞞著,她便是同玉琭關係再好,也不好同人細打聽這事兒,然她又是真怕玉琭得了什麼病,這滿後宮裡她唯同玉琭最是親近聊得來,若是身邊兒沒了玉琭,她且不知要有多寂寞。
一想到這兒,她便忍不住的想關切了人去,便是真有孕了玉琭不想叫人得知,她也隻管替玉琭瞞著,這也是為什麼她問這話時身邊兒連一個奴才也不帶的。
玉琭倒也沒想到佟佳貴妃會直截了當的問,然見人滿目的關切,一絲絲算計也無,玉琭饒是心中擔憂,也不得不承認眼下還算不得擔心的時候。
畢竟佟佳貴妃還指著自己得了孩子呢,即便真不成,那也得等到她生了,確認生的是個阿哥,如此抱養才養得有意義。
總歸是瞞得過初一瞞不過十五,人家都問出來了,若還一味地瞞著,也是傷了情分了,好似防著佟佳貴妃一般。
思及此,玉琭便朝佟佳貴妃輕輕的點了點頭,應了這事兒去“是有孕了,隻是還未足月,不好外揚驚了胎神,我同萬歲爺也是昨兒夜裡才知道的,並非有意瞞著姐姐。”
佟佳貴妃一聽這個,當即麵上沁了喜意,拉著玉琭的手欣喜著竟比自己當額娘還高興。
“如此就好,也是我問得唐突了,這陣子總見你胃口不佳,我還當是你病了的,尤其是今兒見你那樣壓著難受,我真真是擔心得不得了,知道你無事我就放心了。”
“你眼下身子如何了?孩子可鬨你了?先前你還同我抱怨說是調身子的藥膳難吃,誰道竟這樣有用,這便有了好消息了,回頭你可得叫人將方子抄給我一份兒,我也得趕快才是,年前家裡還給我來信兒呢,又是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