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爺說者無心,可玉琭聽得卻心驚,她豈敢這會子便叫四阿哥壓太子一頭,太子可是元後拚死得來的孩子,對康熙爺來說意義著實不同尋常,四阿哥還暫比不得呢。
更彆說紫微星亦是帝星,說多了那不是找著叫康熙爺對四阿哥不滿嘛。
玉琭低頭,連道不敢“四阿哥豈能同太子比肩,什麼際遇不際遇的,以後能不能做個有用的人到底還全看他自個兒努力不努力、進奮不進奮,有道是靠山山倒靠水水流,靠什麼總不如靠他自己。”
“臣妾這個做額娘的原還不覺得這天生異象能如何影響了四阿哥,可眼下越是聽人說四阿哥被老天眷顧,我便越是膽戰心驚,天可給他福氣那就亦有收回去的本事,一個人的命對天來說何其渺小,我隻怕、、、、、我隻盼著他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就是了。”
原玉琭麵上就憔悴著,眼下再含著憂慮說這話更是事倍功半,直弄得康熙爺心頭也蒙上了一層不放心。
依著老話說,被天眷顧的孩子往往福厚命薄,得老天爺喜歡了,那自是要招他去做了跟前兒的童子,羽化登仙,如此自然也就沒法還活在人間了。
康熙爺又細想普惠住持的信,信上說眼下為第一關,若著第一關過去了固然好,然若過不去呢,四阿哥豈不是要活活餓死!
康熙爺心頭一咯噔,可不敢再想了,亦是不敢同玉琭再多說什麼,隻好好的攬著玉琭,聲聲安撫著。
“朕可沒有旁的意思,你彆瞎想,到底是有普惠住持在呢,他將方向將人都指出來了,朕總能派人將她尋來,咱們的四阿哥也必會安安穩穩健健康康長大的。”
玉琭貼著康熙爺的頸窩兒點頭,心下也鬆了口氣,總算是將這話給混過去了,以後可得叫人小心著些,絕不可宣揚四阿哥出生時的異象,她同四阿哥已然靠著這個得了好了,再過火隻怕就要引火燒身了。
而後二人便也不在此事上多言了,魏啟正好送來了給主子補身子的湯水,康熙爺陪著玉琭用罷,還一道歇了會子,然睡了不過三兩刻鐘,四阿哥又讓這榻上水漫金山了一回,將康熙爺的衣擺都沾濕了。
好在康熙爺並不介意兒子的逾矩,隻是笑罷了,還親自試著給四阿哥擦洗了,也體會了一回照顧孩子的艱難。
然這還不算完,小孩兒拉撒完了緊接著便要吃喝,玉琭又勉強喂了兩回,總覺得自個兒下奶的速度趕不上四阿哥吃的速度,她頭一開始還能將孩子喂得半飽,到了夜裡,她都險些沒什麼可喂了,隻能無奈地看著孩子哭嚎。
沒辦法,玉琭隻能將下奶的湯水一碗一碗地喝下去,便是想吐也得忍著,直至後半夜,才勉強叫四阿哥吃頓飽的。
大半夜地躺在榻上,玉琭抱著孩子發愁想哭,康熙爺也跟著累得夠嗆,發愁得夠嗆,且不知那婦人什麼時候能尋來,今兒才隻是第一天便快叫人沒了法子了。
因夜裡沒歇好,第二日玉琭喂孩子便喂得更艱難了,沒有母乳可喝了,玉琭隻能叫膳房給四阿哥熬了米油來,偏這孩子挑嘴,旁人的母乳都不喝,更彆說米油了,便是餓得都沒力氣哭了,他依舊是緊閉著嘴巴,撇著小臉兒,一副誓死不從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