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的二伯在內務府采買,堂哥又是阿哥所茶水膳房的管事,要想摸清楚禦膳房裡分派各宮的用度,倒是不難,然這般查出來的不過是明麵上的東西罷了,裡頭可有摻了什麼自是分辨不清。
魏啟兀自思索著,也暫不敢有什麼大動作,且先從主子堂哥那兒打聽打聽罷了。
這事兒緩慢進展著,玉琭也沒將她日日放在心上,無非是哪日去了景仁宮回來後,必叫人傳來滋補溫養的吃食好好補進些個,免得在貴妃那兒接觸了什麼不好的。
待出了正月,王嬪和戴貴人也該搬家了,日子便定在了二月十六,是佟佳貴妃請了欽天監的大人特意給擇的。
那拉貴人被王嬪壓了那麼久,以後總算不必再看著王嬪的眼色過日子了,王嬪這頭兒還未出長春宮呢,那拉貴人便已然掩不住笑意了,便是王嬪又嗆她兩句,她也隻管笑著,眼見的高興。
想來是見不得那拉貴人這般開懷的樣子,王嬪滿心的不屑,臨走前到底忍不住上前,貼著人再說句惡毒的。
“彆以為你有孕了便高枕無憂了,你眼下也才不過三個月的身子,離生還早著呢,得了貴妃做靠山又能如何,這可是西六宮,你可是在僖妃娘娘眼皮子底下呢,貴妃鞭長莫及,娘娘不點頭,你肚裡的孩子休想安安穩穩的生出來。”
“便是生出來,你也做不了主,貴人就是貴人,隻有聽著自個兒孩子叫旁人額娘的份兒,怪就怪你沒個好出身,怪就怪貴妃和德嬪叫你當牛做馬又不肯抬舉你吧。”
瞧著那拉貴人霎時巨變的臉色,似氣得肩膀都有些微微顫,從牙縫子中擠出幾個字來。
“你、你、、、、、、、”
那拉貴人不是個善言辭的人,年紀小麵皮子也薄,便是惱極了也說不出什麼難聽的話來,偏還越是著急越是說不出什麼,你了半晌兒,硬是沒再擠出些旁的反駁。
王嬪見狀,更是得意嗤笑,心說就這麼點兒膽子見識,若是這死丫頭沒好命被貴妃和德嬪看重,隻怕早死了的,豈還能有這般機遇,就這般傻的,有命懷隻怕沒命生。
先前她那話倒也算不得假。
王嬪正欲再冷嘲熱諷幾句,隻盼著將那拉貴人氣出個好歹來,如此也算是解恨,誰道她不等她開口,旁邊兒忽的有一道厲聲橫插過來。
“皇子龍孫如何豈能是你王嬪能編排的,王姐姐如此咄咄逼人,莫不是存了殘害皇嗣的心,不知姐姐這番囂張之言可敢說與僖妃娘娘聽,你有害人的心偏還拉著僖妃娘娘說事,若真當麵理論起來,隻怕你口中的僖妃娘娘還不容你呢!”
王嬪素來素來看不過依附德嬪的人,她心中憋屈,對著下頭的人便嘴上不饒人,偏又是色厲內荏的,又怕吃虧受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