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佟佳貴妃自個兒已然想開,又極惦記著四阿哥,遠遠聽見四阿哥的哭聲兒,哪兒還顧忌著什麼規矩,連魏啟的請安也未迎,直直入了玉琭的房內。
“怎得了這是,四阿哥怎麼哭起來了?”
佟佳貴妃都倒跟前兒來了,玉琭這才抱著四阿哥起身朝人微微屈膝,麵上裝得一派委頓無措,撚著帕子給四阿哥沾淚。
“昨兒去了趟犬園,沒如四阿哥的意,這會子又想起來正難受呢。”
玉琭已然打好腹稿,輕描淡寫解釋的話就在齒間銜著了,免得佟佳貴妃又大驚小怪,偏為四阿哥抱來那小狗,末了還是給她添了“榮寵”,那四阿哥昨兒可白哭一場了,她這心思亦是白費。
可不等她再說什麼,隻見佟佳貴妃忽地轉憂為喜,忙朝一旁的蓮心使了個眼色去,繼而拉起四阿哥的小手肉輕輕捏著把玩。
“妹妹早說啊,我就是為這個來的。”
玉琭呼吸一頓,視線從佟佳貴妃的笑臉上移到她身後進來的一小奴才,那小奴才也笑意盈盈的,懷裡正抱著一呼哧呼哧吐舌的小玩意兒,且對上厚重絨毛間的那一雙晶亮的小綠豆眼,可不就是昨兒四阿哥愛極了的那一隻。
“姐姐,這著實使不得!四阿哥他就是一時的歡喜罷了、、、、、、”
玉琭開口便要拒,可說話間四阿哥邊已然不哭了,顯然也已然瞧見了自個兒心愛的物什。
佟佳貴妃將那小犬接了過來,抱到四阿哥跟前兒來,笑看四阿哥的含著淚歡喜的樣子,也不看玉琭的神色,似漫不經心的回著。
“妹妹彆擔心,我知道你的心思,你眼下身子正是要緊,又兼顧著四阿哥,自然再分不出旁的心了,然我閒著也是閒著,你也知我疼四阿哥如親骨肉一般,替四阿哥養一隻小犬著實不是什麼大事。”
伴著四阿哥咯咯笑聲兒,玉琭豈能說出一個不字,人家又不是將狗養在蕊珠園的,亦不是要抱走四阿哥,佟佳貴妃對四阿哥的好玉琭沒往外推的理兒。
隻是這好是不是有目的的好玉琭心知肚明,到底不能心安理得的承下,隻能借著關切佟佳貴妃的名頭,再暗暗拒絕一句。
“我豈能不知姐姐對四阿哥的用心,其實養一隻小犬也分不得我多少心思,隻是想著姐姐常來,若我這兒養了小犬,夏日裡隻怕毛發紛飛,恐怕對姐姐身子不好,我豈能隻顧著四阿哥不顧姐姐?”
這話且叫人聽著心耳熨帖,佟佳貴妃笑了笑,對自個兒想的兩全法子便更是沒什麼不情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