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這是怎麼了?昨兒不是還好好的?”
佟佳貴妃見四阿哥沒來反而鬆了口氣,若四阿哥來,她還得在孩子跟前兒撐著笑臉兒。
打發了跟前兒伺候人等,在玉琭跟前兒便也不消得硬挺著了,鬆了勁兒歪在羅漢床上,支著矮桌給玉琭倒了茶。
“昨兒就不好了,脾胃不舒坦,在太皇太後娘娘那兒還吐了一遭沒叫人知道,回來了就燒了一場,不過我也是病慣了,身子竟還覺得習慣,不消得看太醫一夜就好了。”
“什麼!昨兒就難受了,也是我疏忽了,坐在姐姐旁邊兒都沒能發現。”
玉琭掩唇驚訝,若不是貴妃說,她確實半分沒有發現,就昨兒這人同太皇太後娘娘探討的熱乎勁兒,真不像是身子不適的。
佟佳貴妃可沒什麼怪罪的意思,忙淡淡一笑拍了拍玉琭的手去“原是沒想叫你跟著操心的,隻是我那狗奴才自作主張,聽說一大早的便去了你那兒,得虧你沒帶著四阿哥來,我隻怕過了病氣給他。”
玉琭順勢握住了佟佳貴妃的手,這大熱天的貴妃手竟如雪般冰冷,心頭一緊便也不舍得鬆了,逾矩給人暖著,不提病不病的。
“倒不是我不想帶著四阿哥來,四阿哥昨兒也鬨騰了幾回,不知做了什麼夢哼哼唧唧不肯睡,把萬歲爺都給折騰醒了,末了沒法子便叫他跟著我們歇的,這會子還未醒呢。”
“姐姐也知道四阿哥什麼脾氣,凡睡不飽臉都是臭的,我才看臉子呢,乾脆不帶了!”
玉琭故意逗趣,貴妃果然笑得更真切了些,玉琭沒深問貴妃為何不爽利,貴妃也沒提心裡的不痛快,二人東拉西扯說了小半時辰,心頭倒是輕快不少。
而後又說起那拉貴人和五阿哥了,依著平日的交情,她二人少不得過去瞧瞧,可佟佳貴妃凡一想那拉貴人繼而腦中便浮現出昨兒那血腥一幕,多多少少不願前往。
玉琭豈能看不出,直言將純禧和四阿哥交給貴妃照顧,她走一趟便是了,今晨聽說那拉貴人醒了,可身子不適還得靜養,人去多了也不合適,這兩日她去那拉貴人那兒看著些,後幾日再貴妃去也使得。
佟佳貴妃沒有不應的,也十分受用玉琭的體貼,除了叫蓮心將玉琭的那一份兒禮也準備出來以外,她也不躲清閒了,這便同玉琭一道出門,玉琭去見那拉貴人,她則去照看純禧和四阿哥。
二人分彆,玉琭帶著人走快了些,趁著日頭不足直奔過去了,饒是如此到了地方還是出了一層薄薄的汗。
那拉貴人沒挪動,還在產房裡躺著,戴貴人迎她進去,跨過門檻的一瞬間,頓時熱浪撲來,又激得玉琭冒了一身熱汗,再看戴貴人,額前的發絲也都成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