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太皇太後娘娘在了,沒一會子佟佳貴妃也聞訊而至,康熙爺便顯得多餘,即便心中惦記著玉琭的身子也不能一味陪著,好似他心裡沒江山社稷,被個女眷迷了眼。
若叫康熙爺說心裡話,什麼迷了眼隻覺不好聽,可玉琭病著,他確實是無心做旁的了,然他的身份注定叫他不能由心行事,他一時任性並不會影響自身,可卻影響玉琭和四阿哥的名聲。
隻為這個,康熙爺便不能再多陪著了,臨走時幾次囑咐貴妃上心,末了還將魏珠留下聽使喚,這才一步三回頭的去了九事三經殿同諸位大人議事。
然甭管誰在跟前兒對玉琭也無甚區彆了,也不知是她懷著身孕體質不比以前還是怎得,竟病來如山倒,從前凡有虧待身子的行徑這會子都一並嘗到了苦頭。
這發燒起起伏伏,嘴裡也燒出燎泡,喝點兒水都是痛的,睡覺也睡也安穩,頭也泛暈,中間兒喬太醫來給她施了針,這才勉強不燒。
她自個兒病得懶怠動不想動,肚裡的孩子也跟著懶怠,尋常胎動都少了大半,這可叫玉琭擔心的不成,身子稍舒服些了就逼著自個兒吃東西,嘴疼也忍著,吐了也逼著自己再吃些旁的,孩子在她腹中,她病著餓著難受的不止她一個,怎麼著都得為孩子考慮。
如此忍耐之下,佟佳貴妃都有些不忍看了,連叫人將吃食給撤了不許玉琭再用“莫說我苛待了你,叫你餓肚子,就是萬歲爺在這兒我也不能看著你這樣勉強自個兒。”
“你得先顧得上自個兒才能說顧著孩子呢,你吃用得這樣痛苦,孩子跟你連著心,你叫他怎麼想,他得多替你難受!就不說你肚裡這個,如若這會子四阿哥在跟前兒瞧見了也要掉淚。”
玉琭渾身沒勁兒拗不過佟佳貴妃,隻得躺好,攥著被角兒一個自個兒沒吐出來呢,先掉了兩串子淚去。
“好姐姐,親姐姐,您這是哭什麼呢,我錯了好不好,不該攔著你吃東西,我知身子難受,可這樣吃對你身子更是有益無害,待你好了怎麼氣我都成,這會兒叫你久聽我的吧!”
這可叫佟佳貴妃心疼壞了,連摟著玉琭急急歎,她同玉琭相處這麼久了,還從未見過人傷心難過的樣子呢,莫不是心病所累這才病的?
可玉琭能有什麼心病?
她娘家一切都好,妹妹也平安誕下了公爺的大格格,萬歲爺也疼她疼得什麼似的,今兒一天雖是未在,可梁九功沒隔小半時辰就來過問一回,腿都險些跑細了。
莫不是下頭有人對玉琭不敬?
是僖妃還是高貴人?是戴貴人還是哪位?
佟佳貴妃想不明白,然玉琭也沒容她多想,拉著她的手抽抽噎噎的小聲說著。
“我就是,我就是覺得自己對不起孩子,是我沒看顧好自個兒的身子,自己難受就罷還牽連了他,就是四阿哥我也沒照顧好,我自身子重便不好抱他了,他起先還總鬨我跟我撒嬌,可後來就不鬨我了,也不知他是懂事了還是怨我不疼他。”
“上午四阿哥跟著蘇麻剌姑走時也都沒叫我額娘,隻是看著我罷了,不哭不鬨就這麼跟著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