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啟見花月沒生氣,心中也鬆了口氣,他微微偏頭看著花月的側臉,以往他覺夜裡值守最難挨,冬冷夏熱尋常還有蚊蟲侵擾,可身邊兒有花月,他便也不覺得難挨了,心頭泛著熱。
“在宮中也好,咱們一道伺候主子,甭管主子跟前兒的奴才們換幾茬我都陪著你,咱倆也算是能做個伴兒。”
魏啟忐忑的說著,聲兒極輕,也不敢說得太透,隻怕被花月反感嫌棄,他是個閹人,時而自個兒都厭惡自個兒,不敢奢望花月的喜歡。
可花月不僅沒有反感,反而還朝他粲然一笑,用手指輕輕拉了拉他的衣袖“好啊,等我年紀到了主子就是趕我出宮我也不走,即便我老了也伺候不得主子了,好歹還能給你補補衣裳,不叫你刮破了衣裳在外頭晃蕩一天還不知道呢。”
魏啟麵上騰得一紅,當即就緊緊攥住了花月的手,他什麼也說不出來了,隻是不住的點頭,再看剛剛被花月拽著衣袖,果真是破了個口子,魏啟有些臊,對著那破口也覺得萬分可愛了,低頭撲哧一笑,再看花月時眼睛裡都泛著月色的光彩。
“噯,那以後就勞煩你操心了。”
倒也不知何時,兩個人就這麼依偎著睡著了,待陽光漸亮才將二人照醒,二人一睜眼便瞧彼此還緊握的手當即臉上一紅,燙著似的撒開了去。
“我去給主子傳膳。”
“我去給主子備水。”
二人同時出聲,瞧著對方麵上的紅又忍不住笑了,這一笑可是少了不少尷尬,魏啟給花月指了指頭上歪了的絹花,花月給魏啟指了指袖子的破口,便也顧不上忙活了,先收拾好自個兒再說,若這般出去倒也失態。
待準備妥帖了,裡頭的二位主子還沒要起身的意思,昨兒睡得忒晚了眼下睡得正香,稍同肖公公商議兩句,下頭奴才們便都不舍得主子起身了,隻管再容主子多歇一個時辰去。
總歸隻要萬歲爺那兒不提去看三阿哥,娘娘們便也不急得過去裝樣子。
可想是這般想,還沒叫主子多歇半個時辰呢外頭便來了消息,說是三阿哥又不穩妥了。
約莫是寅時三阿哥又夢魘驚醒一回,下頭奴才們哄著,也不叫阿哥早起讀書了,且喂了三阿哥半碗奶羹又哄著三阿哥睡了過去,然誰道沒一會兒就發熱起來,剛剛還吐了一回,下頭奴才不敢耽擱忙又來請太醫。
肖公公得信兒,不得不請蓮心叫醒主子拿主意,再者還有一會兒萬歲爺就該下朝了,知道這消息多半是要過去瞧瞧的,娘娘也不好不去。
佟佳氏掙紮著起身,心中又將三阿哥埋怨了一通,然又不能真不管他,隻得請肖公公又請太醫,她也梳洗打扮起來帶著人往阿哥所去,瞧瞧三阿哥的慘狀想來心頭才舒服些。
佟佳氏昨兒是和玉琭睡了一個被窩子的,即便她起身的動作輕也將玉琭給吵醒了,玉琭見狀也支著手臂要起。
“姐姐怎起得這樣早?可是外頭有什麼事兒,我替姐姐分憂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