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索額圖僅憑著喜惡就能左右下頭的官員,而今是再不能了,爺身邊一個高士奇一個顧八代都是被他磋磨折辱過的,爺用這二人是惜才也是給索額圖提個醒兒,叫他知道今時不同往日,得知道識時務了。”
“算算晾著索額圖也有一年半載的了,且不說他自身的才乾,他到底是保成的外祖,保成幾次為他求情爺不能不在乎,爺琢磨著要尋個機會再用他,隻是他先前對你那樣敵視,爺也不能不在乎你的感受,這才同你先說一說。”
康熙爺看著玉琭,在乎玉琭感受的話可出自真心,不過他到底是沒儘數將自己的打算說出來,他雖是信玉琭同他一條心,可有些打算一旦說出來就有泄露的風險。
有道是事以密成,言以泄敗,為成大事有些話他不光是瞞著玉琭,連身邊兒的信臣都未曾提過。
康熙爺將如今形勢看得極清,索額圖是比從前沉寂了些不假,然這不過都是假象,朝中依附索額圖的人多得是,這些人作為索額圖的耳目和嘴巴,叫他不必出門便知天下事,能將自己的打算和心思遞到禦前來。
索額圖不在朝堂中,康熙爺連抓人錯處的機會也尋不出來,又不好明著打壓太子的母族,既如此倒不如還將索額圖擺在明麵上來,他索額圖不是愛結黨營私排除異己嘛,那就隻管隨著他的心意來。
索額圖也好,明珠也罷,隻管讓他們明爭暗鬥去,鬨得越厲害越好,可得叫他瞧瞧到底兩派下頭牽扯了多少蠹蟲,河蚌相爭漁翁得利,就是再等十年二十年的也不著急,且等著時機將人一網打儘,這朝堂也就該氣清景明了。
玉琭對索額圖的複起並無意外,倒是意外康熙爺還特來尋他說了這個,然她能有什麼意見,她說不叫索額圖入朝就真成做主嗎?
也就是康熙爺說說她聽聽,知道索額圖沒什麼好下場,知道康熙爺正布一盤大棋呢,她自是沒什麼不滿和委屈的。
“爺也說了,這事兒都過去不短的時日了,索額圖大人也已然受罰,我還能日日計較著這個不成,爺怎麼做都好不必問我的意思,我就隻在乎您和四阿哥、六阿哥,隻他們好好的,咱們好好的就是了。”
康熙爺含笑點頭,雖是他心思無可改,然他還真擔心玉琭介意這個,如若再惱了他,他可真真不知要怎麼哄才是了。
既說罷了這個,康熙爺也就不在提前朝的事兒了,隻管又同玉琭說說四阿哥的老師,四阿哥如今年歲小,隻是啟蒙而已,學業倒也不甚繁重。
“以後四阿哥就每日寅時起身去上書房了,他年紀小,便隻上午跟著顧八代讀兩個時辰的書,中間能歇一二刻鐘吃茶用點心,下午不必同保清保成他們一道練騎射,隨他玩兒去,若是想同兄弟們一道騎馬,也是顧八代帶著四阿哥教導。”
玉琭慣不打聽其他阿哥們的事兒,乍一聽四阿哥學文學武都是顧八代一把抓還有些詫異“這般會不會太辛勞顧大人了?顧大人可教學問還可教騎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