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想你記掛著,夜半請你前來,不知你身子可能撐得住?”
玉琭挽著康熙爺的手臂苦笑“就是撐不住也得撐住了,再者爺為了六阿哥都能徹夜不眠,我怎敢喊累,我謝爺還來不及。”
康熙爺撫了撫玉琭的手,言語間好似還帶著些嗔怪“謝什麼?你是六阿哥的額娘爺還是六阿哥的阿瑪呢,為他怎能不上心呢。”
說著,康熙爺從一旁魏珠的手中接來了他的大氅給玉琭仔細披上“慎刑司地牢陰森寒涼,審人可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事兒,若覺得冷可得可得開口說。”
“知道啦,爺若是累了也隻管歇去,我可不忍看著爺再勞瘁過度了。”
玉琭笑著小小應了一聲兒,心道也得的虧有康熙爺陪著,有四阿哥有福成給她底氣,若不然她可怎麼撐得住啊。
康熙爺亦是含笑朝玉琭點頭,就拉著玉琭走進去這段路,竟莫名有些患難與共、同心同德相伴扶持之感。
二人一道進了門,前頭還是利姑姑來引路,慎刑司地方也算不得太大,約莫就是個小二進的院子,然順著石階下去地方可就寬闊了,好似是將內務府下頭儘挖空了一般,還未走到地方便能聞到淡淡的血氣了。
穿過兩側的牢房儘頭才是動刑審訊的地方,還未進去裡頭便有皮鞭破空的響聲傳出來,利姑姑推門請康熙爺和玉琭進去,入眼便是一皮開肉綻的人,血跡將白色的裡衣都染上了深深淺淺的紅。
鞭打人的停了,除了綁在柱子上的那個,其餘儘起身朝康熙爺和德妃娘娘問安,靜下來的片刻還能聽見些為不可察的水滴落地的抵達聲,細看是那人的血正順著指尖子往下滴,瞧著人像是快不成了。
“眼下審的是誰?”
玉琭開口問了一句,巴爾善叫人拽起那人的頭給萬歲爺娘娘看“回娘娘,這是那牛氏的夫君聶格,臣奉命捉拿問仙道人和牛氏一家,然無論是牛氏還是仙道人早已不見蹤影,臣隻在城外尋到了牛氏的夫君,此人錢財來源不明,這會子剛開始審。”
“至於問仙道人,臣派人問附近的住戶店家,說是問仙道人自出了正月便不見蹤影了。”
“臣已然叫人畫出問仙道人的畫像張貼各處,亦散出人手沿各路打聽,想來很快就能有結果,然走這一趟也並非半分收獲沒有,臣又叫人打聽了三教九流,這問仙道人絕非李氏口中那般厲害。”
“他不過是招搖撞騙的混子,名叫譚二狗,去年還有人在直隸某處的賭坊見過他,然不知被人指點了一番,搖身一變就成了問仙道人,倒也長得幾分唬人,騙了不少錢財。”
“號稱能夠替人求子更是無稽之談,不過是他趁機非禮了前來求仙問藥的女子罷了,那些女子在乎名聲即便被強迫也不聲張,恰懷了身孕家中歡喜著,反成就了譚二狗的名聲。”
巴爾善說起此人也是止不住的厭惡,且頓了頓又道“也不是沒人發現譚二狗不對,就年節裡有戶人家替孩子求藥,花了重金買了譚二狗的觀音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