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洛意臉色微變。
若當真有關聯,那這案子,要麼就是聖人一力強判。要麼,六年前,便有人暗中左右!
裴洛意的臉色明顯冷了下去。
沉默片刻後,起身道:“我還要去大理寺,就不陪姑母了。告辭。”
長公主也跟著站起來,還是有些擔心:“大郎,我知曉你如今有了入仕的心思,這是好事兒,可是萬事不能著急。生絲案當年那麼多人求情都沒保下宋家,背後隻怕還有外頭人不知曉的事兒,你能不碰,最好彆碰。”
裴洛意微笑,“姑母放心,我有分寸。”
“嗯,你素來是最懂事的孩子,我自是放心。去忙吧。”
目送裴洛意轉身,忽而又問:“過幾日馬球賽,你真不去啊?”
裴洛意想起方才心中懷疑,隻怕還是得跟那小姑娘見一麵,卻隻說道:“姑母儘興些,我讓人給您備酒水果子。”
長公主頓時惱了,“誰稀罕你那酒水果子!你若不去,我可帶平安相見其他人了啊!”
話沒說完,裴洛意已出了門去。
見他無動於衷,長公主氣得跺腳,對走進來的無雙直伸手指,無雙笑著扶她。
“您就彆操心啦。兩位殿下,自有他們的緣法。”
“什麼緣法!”長公主瞪眼,“就那木頭疙瘩,他要是能主動,我就去給佛祖捐重重的香火錢!”
無雙笑著搖搖頭,扶著長公主坐下,道:“當年您求著老天爺庇佑太子殿下時,也是這麼說的。”
長公主一怔,旋即散了火氣,扶著無雙的手坐下,輕歎道:“這孩子,為活命蟄伏多年。如今這般露出頭來,也不知是好是壞。”
無雙笑著給她奉上茶道:“朝堂的事兒,殿下何苦操心那許多?不若想想,馬球賽那日,該準備些什麼彩頭?”
長公主這才被散了心思,與無雙說笑起來。
外間,馬車行入大道。
裴洛意還在思忖方才長公主的話。
生絲案背後若當真還有彆的牽扯,那麼,除了沈家,是否還有一方勢力蟄於暗中?借沈家遮掩,攪弄朝堂?
本是想用蘇文峰的案子拉出生絲案,看是否能在其中操作,能替那小姑娘解決宋琪的奴籍問題,不想卻發現了這其中隱藏端倪。
他撚動念珠,片刻後,抬手敲了敲側壁。
“殿下。”
車外的玄影走到窗下。
“去給平安送個信,近期是否得空見孤一麵。”
玄影應下。
馬車一路行到大理寺,高盧親自迎了出來。
……
護國公府,西苑。
蘇念惜正站在一間被翠竹包圍的小院子前,對身側道:“竹子清雅,又有四君子的雅號,正適合玉珍這樣的清雅之人,以後就給玉珍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