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趙德寧不解,連碧桃與良辰都不明白,為何蘇念惜幾句胡攪蠻纏,能讓聖人答應讓她入東宮。
“難道是郡主格外招人喜歡?”良辰嘀咕,朝坐在肩與上的蘇念惜看去。
蘇念惜失笑,搖了搖頭,看了眼前頭親自帶路的趙德寧,低聲道“並非是我招人喜歡,而是因為,我剛好是送到他手裡的一枚棋子罷了。”
良辰歪頭,臉上更加懵了。
蘇念惜卻並未與她細說。
皇後、長公主,對聖人來說,都是東宮真正的維護者。他眼下想要這儲君成為人人厭棄的廢物,自然不可能讓她們幫著東宮脫身。
唯有她,與東宮毫無瓜葛。如今又因為受東宮‘牽連’,要被耽擱半生。
方才她話裡話外雖是維護東宮,可細細辯聽之下,全是對東宮的厭惡和嫌棄。
聖人可太樂見這福星克死白虎煞星了,怎麼會不讓她進入東宮?
正好還能利用她,探一探太子昏迷的虛實。
她今日就是故意以‘牌匾’為由,主動送到聖人跟前,讓他利用,好借機進入東宮。
步步算計,分毫不差。
“郡主,到了。”
東宮正門緊閉,由禁軍重重把守,沒有聖意,不準任何人進出。
趙德寧將蘇念惜送到了東邊的側門處,此處也有禁軍看守,趙德寧過去說了兩句話後,禁軍立時讓開了路。
蘇念惜從肩與上下來。
趙德寧笑著說道“郡主,聖人準了半個時辰探望,切莫耽擱太久。”
莫要耽擱,就是能多待一會兒,隻要彆叫他為難就行。
這分明是示好了。
蘇念惜聞音知雅意,從碧桃手裡接過一個荷包,塞進了趙德寧的手裡,笑道“有勞趙總管親自跑一趟,一點心意,請趙總管喝茶,還請萬莫推辭。”
趙德寧在聖人跟前,什麼好東西沒見過?可是,蘇念惜送來的這個荷包,他卻握住了。
笑著俯身“郡主客氣了,那奴才在外頭等您?”
蘇念惜忙道“哪能讓趙總管這般辛苦?我這邊去瞧過太子,就讓人回稟,趙總管隻管去歇著。”
趙德寧笑了笑,“那就恭敬不如從命,老奴正好回內監院歇歇腳。這年紀大了,腿腳就不成咯。”
蘇念惜目送趙德寧離去,轉過身,越過看守的禁軍,直接走進了側門內。
抬眼便瞧見那棵幾人才能環抱過來的杏樹鬱鬱蔥蔥,樹下正站著個小黃門,喪氣地掃著樹葉。
聽到動靜,扭頭一看,頓時眼睛瞪大。
“郡主殿下?”正是來喜。
蘇念惜朝後掃了眼,碧桃關上側門,良辰扶住已搖搖欲墜的蘇念惜。
來喜扔了掃帚直接飛奔過來,剛要開口,被良辰直接一戳肩膀!
登時痛得麵目扭曲,到了嘴邊的嚷嚷變成了嘶啞的呻吟!
隔著牆門的禁軍還以為蘇念惜在裡頭動手了,對視一眼,皆事不關己地繼續站著。
來喜捂著肩膀,卻已反應過來良辰為何阻止自己開口了。
一邊抽氣一邊小聲問“郡主可是來看殿下的嗎?”
蘇念惜點頭,示意良辰往裡走,問“來喜,太子殿下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