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蘇念惜應一聲,那就是跟這樣的下賤東西是一樣的!
不少人都覺得納悶,這津南伯夫人怎麼突然就懟上平安郡主了?
也有人站在一旁冷眼瞧著熱鬨。
更有那心裡惡毒的,恨不能蘇念惜就這麼丟了個大臉麵,好叫皇室厭棄,最好被太子徹底厭惡才好!
蘇念惜前世不知感受過多少這樣的眼神,分外敏感卻又覺得可笑。
這些人,無論在哪裡,在何處,永遠都不會變。
隻要你是露出一點怯態,她們就會像鬣狗一樣,瘋狂地撲上來,將你啃咬得連骨頭都不剩!
她笑了笑,忽然伸手一指。
“津南夫人身後的那個婢子長得俊俏,我瞧著挺喜歡的,今兒個夫人就讓他到我跟前伺候吧?”
眾人一愣,隨即又看好戲一般瞧向津南伯夫人。
津南伯夫人轉過臉,瞧見她手指的竟是小牡丹,心下頓時一突!
可很快又覺得她不可能發現小牡丹的男子之身,轉過頭,冷笑道:“郡主是想要強奪我的奴婢嗎?”
蘇念惜微笑,“怎麼,不可以嗎?伺候我,應該比伺候夫人有臉麵吧?”
這句話幾乎是直接扇在津南伯夫人的臉上!
她自打嫁給津南伯後,一直是當家主母,受人追捧慣了的,雖性子要強高傲,可是也並非蠢笨。
今日敢在此處當麵陰陽怪調譏諷蘇念惜,最根本是因著兒子受她所害,更重要的,也有太子殿下根本不在乎這個未婚妻的緣由。再有她的夫君在入宮前曾暗示她試探一番的囑咐。
津南伯夫人更是覺得她無父無母,空有名頭,是個下賤的商戶女所生的小賤人。
打心裡就看不起她。
聽她這麼一說,立馬怒火中燒,卻也沒有當眾失態,反而再次朝兩邊笑道:“郡主可真是好大的口氣。這還沒嫁進東宮呢,就擺上太子妃殿下的譜了!也不看看,太子殿下認不認她這個未婚妻呢!”
那意思,強取豪奪到我頭上來了,也不看看你自己配不配!
旁邊不少人皆掩口,配合一笑。
這些習慣了站在高處的人,當真是見不得她這樣一個出身卑微之人走到她們的黃金台上。
蘇念惜微微一笑,剛要開口。
身後,傳來熟悉的淡冷聲音,“孤的未婚妻認不認,自是孤的事,就不勞煩津南夫人操心了。”
“!”
眾人齊齊一驚,抬頭看去!
就見遊廊那頭,太子殿下坐在輪椅上,被侍衛推著朝這邊走了過來。
一身朱色螭龍宮服,映襯得那張雪色麵孔愈發仿若天人。通身貴重,世間無匹。
“參見太子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眾人立馬拜下,齊齊高喝。
蘇念惜正要屈膝,卻被輪椅上的裴洛意拉住了手。
她歪過頭,朝他眨眨眼——不是說不出席嗎?
裴洛意朝她微微彎唇,捏了捏她的手,又鬆開,看向前麵跪著的津南伯夫人,寒聲道:“孤近日聽說了一些對你不好的議論,前段日子讓你去休養,是想著你為著女學和長生觀的事太過操勞。不成想,卻讓有心之人借機詆毀孤對你的關切。”
這話剛剛落在這些人的耳裡。
津南伯夫人心下一突。
蘇念惜已笑道:“我知曉殿下是關心我,並不在意那些人怎麼議論。倒是殿下,您還傷重,怎麼就起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