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個人出宮怪沒意思的,我爹娘都嫌我煩不讓我回去了,什麼時候夫君你陪我出去轉一轉?”
“明年吧,好不好?宛宛?明年朕就閒下來了,今年一年,我確實走不開。”
他不止是她的夫君,還是整個天下的君主,他要擔得起天下,為所有人負責。
“那好吧,那今年我就老老實實待在宮裡,安安生生為你生兒子。”
“真乖!”
夏侯玨笑容裡隱約閃現著苦澀,細看卻也沒有,隻剩下窗外月影斑駁,涼風習習。
……
清河三年,皇上膝下涼薄,無一子一女,文武百官齊納諫請求皇上大選,選取德才兼備的女子充實後宮,為皇家開枝散葉。
進諫的折子像雪片一樣飛入禦書房,就落在夏侯玨手邊。
他卻一封都沒拆開看,隻要是這方麵的折子,就全都留中不發,不給回複,也不給態度,就像所有事情從未發生過一般。
隻是閒暇時候常常冷笑,這哪兒是要讓他充實後宮,這分明就是那些官宦人家有了適齡的女兒,他們想要入宮想要當外戚想要專權。
這些事在父皇那兒發生得太多了。
有多少寵妃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全家上下包括族人,在外麵橫行霸道魚肉百姓的,這樣的例子還不夠血淋淋麼?
這樣的前車之鑒,還讓他重蹈覆轍麼?
選秀之事就這麼僵持了一整個秋天,等外麵風聲全都平靜了之後,已經是臘月了。
清河三年,眼看又到了年底和往年不一樣,今年宮裡宮外早早兒地預備了起來。
到底是天下大定四海升平的死一年,哪怕窮一些,總也得長長誌氣,祈求來年再不要這樣坎坷,定要一帆風順。
所以今年的年節禮就格外隆重,高氏曆練了這幾年,早已成了一把好手。
繁雜宮務一經她手便格外的妥帖,上上下下都十分周全。
夏侯玨不免格外高看她一眼,賞賜她也比彆人豐厚不少,高氏得了裡子也得了麵子,一時間在後宮風頭無兩。
哪怕有人不服,也不敢多說一句話,得罪了皇上,大家誰都得玩兒完。
……
唐宛凝還是沒懷上孕,不過夏侯玨依然很高興,原因很簡單,今年大豐收了。
“江南和中原兩地果然沒讓我失望,今年不管是麥子還是稻米,高粱還是穀子,都大豐收了。”
“尤其是江南的稻米,比彆處收獲得都要多,值得嘉獎。”
隻要老百姓穩住,這大夏朝的騰飛基本就是板上釘釘的事,不過是時間問題而已。
“那你明年不會像現在這樣忙了吧?”唐宛凝眼巴巴地看向他。
夏侯玨盤算了一會兒,點了點頭。
“不錯,過了年開了春,隻要沒有天災人禍,我就稍稍能歇一歇”
勵精圖治這三年,他終於將滿朝文武全都肅清了一遍,將那些盤根錯節的大樹一個個拔除,將那些在底層苦熬多年的清廉父母官一個個提拔上來,將那些野心勃勃的武將全都替換掉。
開恩科,開武科,興農桑,安民心。
三年了,大夏朝的滿目瘡痍,終於被他堵了個七七八八,很快,這就又是一片錦繡河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