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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太醫都說您這病是累出來的,是成年累月心力交瘁熬出來的,是您日日夜夜不眠不休,操心操出來的啊皇上!”
“算奴才求您了,您不能再這麼不愛惜自己身體了,您快回去吧,外邊這天寒地凍的,皇上,算奴才求您了!”
李得泉也老了,著實不耐凍,他的臉色蒼白,牙齒被凍得咯咯直響,甚至整個身子都在哆嗦。
夏侯玨懶得多說,瞪了他一眼便轉身回去。
李得泉喜不自勝,趕緊跟了過去。
夏侯玨回房之後又使勁漱口,確定自己身上連半點血腥味都沒有了,這才心滿意足地重新躺在床上。
一夜無眠,第二天,夏侯玨的精神更差了,甚至連床也起不來。
李得泉帶著太醫來診脈,隻說是感染了風寒,且又加重了。
唐宛凝不疑有他,真的把他的病當成風寒,自己兢兢業業地照顧他,連孩子們都挪了出去,以防過了病氣。
夏侯玨這一病,就病到了年底,也不知道究竟為什麼,他的身體還就好不了了。
有時候輕一點,就和正常人一樣,有時候重一些,就完全下不了床。
如此反反複複幾次之後,唐宛凝不由得開始懷疑,他究竟是不是真的風寒。
憑他的體質,哪怕已經是個四十多歲的老頭,也還不到臥床不起的年齡。
於是某一天,在夏侯玨吃了藥睡下之後,她去了一趟太醫院。
唐宛凝也不動聲色,隻是讓人把替皇上看病的太醫綁了出來,然後用自己的匕首,抵上了彆人的喉嚨。
“還不快說,皇上究竟得的什麼病?為什麼都這麼長時間了,還是反反複複好不了?”
“是皇上的病是假?還是你們的話是假?”
“快說,再不說我割了你的喉嚨!”
皇後娘娘的話,讓那幫人全部為之一怵,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他們不怕死,如果他們招出來,恐怕全家人的性命都保不住,所以相比之下,還是自己去死比較好。
於是大家一個兩個咬緊牙關,都不說。
可惜唐宛凝終究沒那麼笨,他們越是不說,她就越是懷疑。
然後……就被她拿到了夏侯玨真正的藥方。
事後她找了個心腹太監出宮尋了京城有名的大夫來看,最後的結果,終究還是讓她猜對了。
“積勞成疾,不得已而壓製病情,雖一時可緩解,但終究是越壓抑越爆發,非長久之計也!”
這幾個字,唐宛凝還是認得出來的。
看到這個診書,她還是感覺自己無法承受,也無法理解。
“哈哈哈,不可能,他可是習武之人,哪有那麼容易積勞成疾,才四十多歲呢?”
“這簡直太胡扯了,我怎麼不知道積勞成疾還會要人命?”
她哈哈大笑著,不過片刻,笑臉變哭臉,她趴在軟塌上失聲痛哭起來。
“不是說,要一輩子對我好?混蛋!騙子!”
“什麼積勞成疾,你很勞累嗎?”說起勞累,唐宛凝恨的咬牙切齒。
沒錯,這人就是勞累,時常拉著大臣忙東忙西,記憶中最長的那次,他整整多少天都沒合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