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成年,已經娶妃且入朝攝政。
夏侯琰還未娶妃,且不過是個王爺,他什麼時候入朝沒有硬性規定。
如果不得寵,他一輩子無法攝政也不是不可能。
單看平王就知道了,他到如今還未攝政,要命的是,靖元帝竟像是忘了這個人一樣,隻讓他當一個閒散王爺,連半個差使也不給。
要知道,平王當年未落馬以前也是德才兼備,被給予厚望的。
隻因那次春狩落馬,腿上落了病根,有些跛腳而已。
隻是跛腳並非要命,也並非傷了頭腦,可即便這樣還是被棄之不用,說起來也著實令人唏噓。
……
話說回來。
聽父皇如是說,夏侯玨很欣喜。
隻是想起母後的千叮嚀萬囑咐,他隻是嗬嗬一笑,有禮有據道。
“父皇正直春秋鼎盛,還有皇兄幫襯,哪裡需要兒臣去添亂!”
“兒子書還沒讀好,武藝還沒學精,恐怕還得讓您再多多指點呢!”
靖元帝被這兩句話成功取悅。
沒有任何人願意承認自己的衰老,帝王更甚。
夏侯琰說自己還小,還得讀書,不正說明自己還年輕麼,這當真是極合他的心意。
隻是……這番心意自然不能表露出來,於是他麵上笑著嗔怪。
“你這孩子,我看你就是偷懶!”
“罷了罷了!”
“再放任你兩年,回頭讓你母後好好給你挑個知書達理的正妃,讓你好好收收心!”
“多謝父皇!”
夏侯琰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隻是道了謝便笑而不語。
靖元帝另一邊的夏侯玨冷著臉,始終一言不發。
隻是平王跟在父子三人的後邊,顯得更是落寞。
他握住馬韁繩的手掌攥成拳頭,骨節泛白,眸底帶著極強的隱忍。
想當初,他也是大夏朝德才兼備的二皇子。
想當初,他是曾是父皇百般誇讚,寄予厚望的。
想當初……他也曾像夏侯琰一樣,光明熱烈像一團火,騎在馬背上恣意玩笑。
可惜這一切,全都停滯在自己十八歲那年春天。
他不明白,自己騎術精湛,怎麼會從馬背上跌下來,他更想不通,那匹識途老馬怎麼會突然發瘋。
事後自己昏迷,被抬回宮裡醫治,再醒來時派人去查,那匹馬已經被處理乾淨,哪裡還有半分痕跡。
他恨!他恨啊!早知道,他便不該去!
正低頭懊惱時,忽然一雙手握住他緊攥的拳頭。
平王抬眼一看,是夏侯玨。
“三弟?”
“二哥!”
平王彆開臉,掩飾住情緒,淡淡問。
“你怎麼落後了,快趕上前跟上父皇吧!”
夏侯玨點頭,拍了拍他的手背。
“二哥彆多想!”說完調轉馬頭
,匆匆離開。
平王看著自己的漸漸鬆開的拳頭,垂下眸子,最終歎了口氣。
……
大隊人馬行了一上午,終於在中午時趕到一處驛館,靖元帝下令,停下隊伍吃些飯點休息。
眾人應是,紛紛下馬的下馬,出馬車的出馬車,男眷女眷分開,各自為營歇息。
唐宛凝一覺睡醒,肚子有些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