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玨淡淡點頭接了過來,喝著茶,他一眼瞥見炕桌上的針線筐。
這才忽然想起來,高良媛的女紅似乎不錯。
以往每到換季,她總能做些貼身的衣物或者彆的香囊香袋兒什麼的送給他,裡邊裝上草藥,冬天有驅寒生暖的,夏天有驅趕蚊蟲的,十分彆致。
東西雖小,不值得放在心上,但每每想起這些心裡也是暖的,並且她送的衣裳自己也會穿。
可今年……這眼看到了臘月。
她居然還沒給自己送過東西,夏侯玨一想起來便有些狐疑。
“在做什麼?”
高良媛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心裡暗暗驚詫。
原來太子殿下還挺惦記,好險好險,幸好已經將娘娘的衣裳收起來了,不然……
她淺淺一笑。
“妾身愚笨,這是給殿下做的一身裡衣!”
“前陣子一直沒尋到合適的料子,這才做得晚了,還請殿下恕罪!”
夏侯玨勾唇:“這有什麼可怪的!”
“你心靈手巧,不錯!”
高良媛很高興,太子殿下很少誇人,連自己的喜好都不輕易叫彆人知道。
如今當麵誇她,實在難得。
高良媛笑盈盈。
“既然殿下喜歡,以後賤妾就多給殿下做!”那是不可能的,您哪有太子妃靠得住。
夏侯玨點頭不語。
用過晚膳,兩人就寢無話。
……
高良媛人長得不錯,雖然是暖床宮女爬上來的,但正因為長得不錯才能爬上來。
她懂得分寸,心態好,在後院裡不爭不搶,頗有幾分人淡如菊的通透和溫婉。
夏侯玨難得清靜,一連在這兒歇了好幾個晚上,倒也舒心許多。
當然,也頗有幾分和某人賭氣的意思,隻是他並不自知。
高良媛連連得寵,走在路上請安見禮的下人都規矩了不少。
可後院裡其他女人一個個都不服了。
孟側妃還好,柳側妃頭一個就忍不住了。
曾幾何時,高良媛在她身邊鞍前馬後的奉承著。
那時候自己看不上她,時時拿她撒氣。
後來太子妃入宮,高良媛頭一個就背叛了自己,轉投太子妃麾下。
眼見著昔日自己瞧不上的人在彆人那兒越來越好,還複了寵,她心裡能好受才怪。
這天請安,大家在朝鸞殿裡相見。
高良媛住得遠,路上不好走又耽擱了,故而來得有些晚。
柳側妃頭一個就不服:“呦!高良媛還真是架子大!給太子妃娘娘請個安都要遲到!真是不知好歹恃寵生嬌!”
高良媛看了上座的太子妃一眼,惶恐起身。
“太子妃恕罪,賤妾不是有意的,實在是剛出門時跌了一跤,回去又換了衣裳才趕來!”
唐宛凝淡淡點頭,示意她坐下。
“也不是什麼大事!”
“以前柳妹妹來得晚,本妃不也沒計較過麼?”
“年關將至,大家都消停些!不要惹事找不痛快!”
她的意思很明顯,如果你不想再被禁足,就給我老老實實待著。
這一句話讓柳氏閉了嘴。
這裡誰都有資格說恃寵生嬌,偏偏她沒有,柳側妃一陣氣結,一甩帕子重新坐回座位上,沒再說彆的。
唐宛凝不想和她們多說,相互寒暄了一番道了乏,就讓她們散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