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把玉美人給我叫來,要悄悄的,不要驚動任何人!”
巧元不明所以,但還是下去了。
兩刻鐘後她頂著寒風進了門:“啟稟皇後娘娘,玉美人昨晚侍寢後就一直沒回來,現在還在金華殿陪著皇上呢!”
“現在?”
侍個寢而已,居然快要一天一天都沒出來,皇上果然是不像話,真是糊塗了。
不過區區一個瘦馬,又不是多美的美人,至於這麼五迷三道麼?
再這樣下去,他豈不是連朝政也不管,全都推給夏侯玨那個孽障,那……他們母子還有什麼立足之地?
“不行!”
“不行!”
“不能再等了!”他已經吃到紅色藥丸,恐怕沒多少壽命了。
思來想去,皇後連夜叫來夏侯琰商量消息,對外則謊稱病了,要宸王來侍疾。
……
大年初一的晚上,夏侯玨去了金華殿。
靖元帝口眼歪斜不能動彈,唯一見過真實狀況的玉美人也被軟禁在此。
合宮上下滿朝文武,隻有夏侯玨一人知道真相。
病榻上的靖元帝經過針灸,已經恢複了些,五官起碼端正了過來,但依舊無法利索地說話。
“父皇!”
夏侯玨居高臨下地望著他,唇角帶著恬淡閒適的笑,他用最不輕不重的語氣,將今天祭祖大典上的情況描述了一遍,最後道。
“沒有一個人覺得您不在場有什麼不對勁,父皇,您還真是多餘啊!”
靖元帝想說話,卻又累得很,劇烈的咳嗽過後,他有氣無力道。
“你不過是想提前登基罷了!”
“這江山本就是傳給你的,朕從未想廢黜你的太子之位,你還有什麼不滿?”
不長不短兩句話,他足足半刻鐘才斷斷續續說完。
“我自然不會不滿!”夏侯玨冷笑。
“可是……既然我已經成了逆子,那我還真要對不起你了!”
靖元帝氣了個半死。
原以為兒子今天過來是要道歉,沒想到又氣了他一頓。
看著夏侯玨大步離開的背影,他死命掙紮卻無半分力氣,更沒法從床上爬起來哪怕一丁點。
最後他隻能睜著眼憋紅著臉,躺在床上大口大口喘粗氣。
……
毓慶宮
夏侯玨回來時,已經接近亥時。
唐宛凝因為早上起得太早,這會兒早就耐不住困,窩在被窩裡睡下了。
他回來時隻能看到一張睡顏。
洗漱過後,他掀開被子在她身邊躺下。
唐宛凝皺著
眉聞了聞身邊熟悉的味道,幾乎是下意識地蹭了過去。
美人猝不及防蹭了滿懷,夏侯玨也就順手將她攬了過來。
他點了點她的鼻尖,在她額頭上重重落下一吻,這才長舒一口氣,安安心心地閉上了眼。
年初二,唐宛凝不需要見客,也就沒起身,倒是夏侯玨一如既往起了個大早出門練武。
等唐宛凝爬起來洗洗漱漱用早膳時,他幾套箭法都已經練完,連衣裳都沒隆冬寒氣浸濕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