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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裡真的很冷,他被賀凱文橫抱在懷裡,暖暖的氣息縈繞,這份溫存讓人麻痹。
江湛平時最鄙視那種自作聰明,卻挖個坑自己跳進去的傻逼。
而他自己,按照他的標準,現在就是一個十足的傻逼。
後頸被年輕男人的大手捏著,他好像一隻被踩了尾巴的貓,冷靜的靈魂被抽走,忘記了該怎麼動彈。
年輕男人的唇很熱,貼過來的時候卻軟的悄無聲息,讓人忘了抵抗。
江湛自詡不是隨便的人,這一刻卻輕易地就唇亡齒寒,口中被酒醇香和巧克力的絲甜占據著,灼熱的氣息,流溢的唾液分不清是誰的,一時嗆地他喘不過氣來。
然而此時,這還不是讓他停滯的關鍵。
腰帶的金屬扣滑落在冰雪地麵上,一聲脆響讓他繃緊的神經好像撥斷了的琴弦。
江湛緊緊閉上眼睛,他不敢去看,身體漲滿劍拔弩張的感覺清晰又刺痛。
他試圖雙手一起去握著年輕男人的手腕,但完全使不上力氣,也許是他從內心已經放棄了……
畢竟,這不是第一次。
明顯賀凱文的手比上一次有了技巧,上一次被他滿把握住痛得他咬破了唇;可是這一次,他的指肚遊刃有餘明顯有了章法強弱,似乎在演奏——
雙唇短暫分開的一瞬,江湛不敢相信,自己竟是主動抬起下巴貼了上去。
沒有辦法!
他隻能退而求其次。哪怕是自取其辱。
不然下一刻,他怕自己會從喉底溢出嘶啞難耐的聲響,他真的受不了那樣丟人的自己。
他恨著自己,罵著自己,卻管不住自己的身體。
這好像是個纏綿的吻,沒有糾纏,沒有侵占,四瓣被甜巧克力和烈酒侵染過的紅唇相貼,似乎傳遞著不可言喻的情愫。
然而並不溫情。
江湛滿臉通紅紫漲,他拚了全力,總算推開了賀凱文的手。
晚了。
太遲了。
賀凱文指關節輕輕敲了兩下牆壁,屋子裡又恢複成暖暖的粉紅色。
就在江湛一伸腿就能碰到的牆上,此刻雪白的牆壁上多了一抹新甩上去的白雪團。
乍一看不明顯,但細一瞅比雪色更白一些,好像融化了的香草冰淇淋,在這清澈的夜裡,飄起淡淡的栗子花香。
“彆看了,你就這麼在意?”賀凱文一向清冽的聲音裡也夾雜著粗重的喘息聲。
“你——”江湛單手遮住眉眼,隻輕吐了一個字,後麵的話沒說下去,自己作繭自縛,現在說人家算什麼本事。
“江湛,上次就告訴過你,都是男的,都一樣,這很正常嘛。你要是介意,我也在你麵前打一個。”
上次是藥勁兒在,這次他很清醒,怎麼可能一樣。
還沒來得及回應,抱著他的賀凱文已經站了起來,轉身把他放在了床上。
賀凱文的胳膊一鬆,他一個骨碌,翻身過去,趴在了木床上。
背對著身後的人,江湛渾身一緊,一個激靈,他猛一抬手狠狠抓住了隔著褲子立正站好的小凱文。
“你他媽想乾什麼?”江湛聲音冷得令人發指。
賀凱文哂笑一聲,“江醫生,你以為我想乾什麼?”
“我剛剛的話,您沒聽清吧。”賀凱文一雙瑞鳳眼半眯縫著,似笑非笑,神情陰翳難測,“我怕您一個人在我這兒放飛之後尷尬,願意在您麵前打個鳥。”
一連著幾個您,讓江湛頭皮更緊,一時太陽穴都跟著突突直跳。
他的手鬆開了,因為他察覺得到,被他抓了一把之後,反而現在的小凱文很老實,沒留下一絲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