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雖是金色,無奈寒風習習。
涼夜今日來的有些早,追悼會安排的是上午十點開始,現在才是早上七點。
她還記得齊叔說過,會掛一個牌子,對外說明所有親友九點的時候可以入內哀悼,也就是說,九點之前涼家是閉門謝客的。
從車裡下來,涼夜才發現昨晚還在苦苦蹲守的媒體什麼全都不見了!
白色的柵欄豎在泛黃的草地上,兩邊高牆上放眼一望,空蕩蕩的,偶爾有兩三隻麻雀掠過、駐足。
那個古樸的木頭牌子上,果然有齊叔的字,正掛在大門口,醒目的很。
四周圍很清靜,哀樂的聲音都沒了,記者一個也看不見,她詫異地張了張嘴,隨後想起來了,半夜喬歆羨開車送他們回去,有兩個記者為了抓拍一路閃光,把康康都嚇哭了。
後來喬歆羨一路沉著臉開車回去的!
所以,這些記者估計都是喬歆羨弄走的!
吐吐小舌頭,涼夜推開柵欄,緩步而入。
說不上是自我修複能力的強大,而是涼夜慣性地認知讓她懂得生存的本能,之前那顆悲傷絕望的心,現在還會痛,但是為了自己愛的,跟愛自己的人,她必須不斷堅強,漂漂亮亮地將爺爺的最後一件事辦好!
依舊是昨晚的那一身打扮,高高的馬尾束在腦後,白色的長裙將她襯得宛若雪蓮般高貴純潔。
一進大廳,她側目而望,就看見左邊的靈堂那裡,涼沛在跪守著,而右邊的餐廳方向,喬歆羨、蕭覓雲正在同桌用餐!
涼夜不知道蕭覓雲被自家老公揍了,所以這次真的不是她不厚道。
她上前,齊叔當即招呼上去:“小姐回來了,要不要吃點早餐?”
涼夜搖頭:“我吃過了。”
她拉開喬歆羨身邊的椅子,坐下,隨手端了杯牛奶解解渴,然後看著蕭覓雲:“表哥,你的臉,怎麼五彩繽紛的?”
齊叔:“、、”
抬頭,望天花板,齊叔迅速走開,佯裝什麼也沒聽見!
餐桌是方形,喬歆羨夫婦跟蕭覓雲麵對麵,蕭覓雲的眼眶跟嘴角,昨晚讓涼倩敷了很久,又擦了很昂貴的藥,所以現在其實傷痕淡下去很多了。
隻是昨日喬歆羨下手太狠。
蕭覓雲昨天的豬頭,變成了今天的調色盤,形狀回來了,消腫了,但是色澤上,明顯是擦了點粉的,卻依舊遮擋不住什麼。
他抬眼,瞧著涼夜宛若山澗百合一樣稚氣無辜,她眉眼間完全沒了平日裡男裝的戾氣,清新的氣質柔柔的好似一陣舒服的海風迎麵撲來的感覺。
看著看著,心又癡了。
即便不能娶這樣的女子為妻,但是如果有機會可以一親芳澤的話,哪怕隻是春風一度,該多好?
“啊~!”
蕭覓雲忽而彎著身子縮著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