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蘇簷雨視角,男人的沉默就是間接的承認。
霎時,她還隱隱抱有幻想的心猛然墜入穀底。
她此刻終於明白了王澤皓的勸誡。
像沈梵桉他們這種有錢有權的男人,心思怎麼可能單純呢,他們從不缺女人主動的示好和倒貼,她也隻是她們其中最平平無奇的一個吧,玩玩得了,真到結婚這一步,他根本不可能會選擇她這種家世普通還青澀幼稚的女生。
空氣安靜下來,良久後,沈梵桉打破沉默。
“那你呢?”他喉結滾動,嗓音低啞,聽不出情緒,“有男朋友了還來招惹我。”
蘇簷雨長睫微動,聞言眉頭輕蹙,鼻音濃重道:“什麼?”
沈梵桉俯身靠近她,金絲鏡框折射刺人的寒芒:“一邊接受其他男人的花,一邊說喜歡我,要追求我。”
他滿含侵略的視線一寸寸淩遲著女生的唇瓣,最後冷冷落入對方的眼底,聲音很低,氣息曖昧,“小姑娘,你就是這麼追人的麼?”
蘇簷雨被逼退至牆角,怔然地注視著他。
二人距離不足寸厘,鼻息間都是男人身上若有似無的冷冽香氣,以及難以忽視的醉人酒氣。
她還是喜歡他的,所以麵對陡然湊近的臉,心跳難以抑製地加速,心跳聲在靜謐昏昧的空間裡又重又響。
離這麼近,沈梵桉自然聽見了,他長睫低斂,唇角微微上揚,紳士地沒拆穿她。
蘇簷雨難為情地撇開臉,暗罵自己定力不足。
她逐漸混沌的腦子厘清了一件事。
沈梵桉應該是誤會了她和江祁的關係。
思及此,蘇簷雨下意識就要解釋,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她惡劣地想報複一下他,所以沒肯定,但也不否認,梗著脖子,無畏地撞上男人的目光:“我不追了。”
語氣瀟灑,仿佛輸了可以立刻原地複活的遊戲,厭煩時道出的“我不玩了”一個性質。
撂下這句話,蘇簷雨推開愣住的沈梵桉,小跑著離開這條走廊,獨留背影僵硬的男人站在那兒,久久沒有動作。
蘇簷雨抬手擦掉臉上的淚,不準備再待下去,她拿上自己的包就要離開。
這時那名服務員端著姍姍來遲的慕斯蛋糕從一樓上來,二人迎麵撞上,蘇簷雨低頭道了句不好意思,接著側身越過對方下了樓,頗有種落荒而逃的意味。
“哎女士,你的蛋糕……”服務員認出了她,連忙叫道。
蘇簷雨並未回頭,身影不一會兒就從門口消失了。
服務員歎了口氣,以為客人不要了,正打算將蛋糕端回後廚,身後響起一道低啞疲倦的男聲。
“幫她打包起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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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務員打包的空檔,沈梵桉收到了方才突然有急事要先走的李艾艾的微信。
Amy:【不好意思啊老同學,好像給你惹了個小麻煩,怎麼樣,那位可愛的小姐有沒有罵你啊?】
沈梵桉眉心收緊:【你跟她說什麼了?】
Amy:【我就在洗手間打了通電話,開玩笑說我正在相親,對方還跟我求婚了,戒指上的鑽石有鴿子蛋那麼大,她可能聽到了吧。】
最後還跟著一個sorry的表情。
“……”
合著姑娘以為他今晚來這兒是為了和李艾艾相親,並且求婚成功,即將步入婚姻殿堂。
沈梵桉忽然覺得額角一陣抽痛。
他強忍著拉黑李艾艾的衝動,滿眼怒意的去看對方新發的信息。
Amy:【我這不是為了推你們一把麼。】
Amy:【所以你跟她解釋清楚了嗎?關係有沒有更進一步?】
沈梵桉對李艾艾這種多管閒事的行為極為厭惡,他鎖了手機不再回複,目光透過二樓窗戶在底下搜尋那道清瘦的身影。
恰好此時服務員將打包好的蛋糕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