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真的很奇怪,一旦在前麵加上一句“都過去多久了”,不管曾經發生過什麼事,受到過多少傷害,吞下過多少委屈,好似都會變得無足輕重。
你偏執的不肯放下,緊抓著過去不放,非要破壞現下“幸福”的表象,就會成為掃興的異類。
“不記得是好事。”蘇簷雨倏然笑道,“不好的夢沒有記住的必要。”
沈梵桉一愣,抬頭對上女孩低垂的笑眼。
蘇簷雨揉了揉他的耳朵,語氣像在哄孩子,可無端叫人想要信服:“記憶有限,未來還有無數個好夢需要記住啊。”
沈梵桉目光沉沉,盯著她瞧,沒吭聲,眼裡的情緒晦暗不明。
蘇簷雨被盯得臉頰發燙,她撤開作弄他耳尖的手:“我去廚房要碗甜湯喝,你到床上睡吧,不然脖子會痛的。”
她說罷轉身就要離開,卻被男人低聲製住:“小雨。”
蘇簷雨腳步一停,回頭應了聲。
沈梵桉頓了頓,遲疑片刻才啞聲說:“我……爸,可能過幾天會從國外回來,不管他對你說了什麼……你彆信他。”
男人最後的這句“你彆信他”帶著絲絲不易察覺的顫抖,似卑微的祈求。
蘇簷雨莫名呼吸一滯,心臟仿佛被戳了一下。
沈梵桉從未在她麵前展露過這樣的情緒。
男人坐在暗影裡,蘇簷雨看不清他此刻的眼神,卻覺得一定很令人心疼。
“好。”她輕聲應下,語氣短促而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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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婚假重新回到工作崗位,蘇簷雨勁頭十足,那副人逢喜事精神爽的模樣引得科室一陣挪揄。
不過大部分人隻知道她丈夫家裡很有實力,卻不曉得正是南舒最有錢有權的沈氏集團。
去過婚禮的那幾位也被沈梵桉提前“拜托”過了,自動將嘴巴閉上。
心臟中心眾人都在向蘇簷雨表示祝賀。
除了江祁。
何星這個八卦小能手自然沒有錯過江副主任的不對勁,午休時她湊到蘇簷雨身邊:“唉,你跟江醫生吵架了麼,我看之前你倆玩得挺好的呀,最近怎麼都不說話了。”
蘇簷雨看了眼獨自坐在不遠處悶頭吃飯的男人,頓了頓,到底沒說出江祁曾是她的相親對象。
她隻好順著何星的意思點點頭:“是發生了點小矛盾。”
“怎麼了怎麼了?快跟我說說。”何星催道。
蘇簷雨頓了頓,腦海飛速運轉:“他不愛吃香菜,還鄙夷我們香菜黨,被我狠狠批評了一頓。”
聽到自己最愛的香菜被痛批,很吃江祁那張俊臉的何星瞬時倒戈:“救命啊沒品的家夥,不吃就算了還搞拉踩。”
蘇簷雨皺著鼻子附和:“是吧是吧,我也這麼覺得。”
那邊,仔細將牛肉麵裡飄著的香菜碎挑出來的江祁莫名打了個噴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