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平生撇撇嘴，自動忽略掉來自徒弟的無聲鄙視，好聲好氣地繼續勸：“這不是局裡又要搞師徒結對嘛，我看呂袁橋和歐健在重案組這段時間乾得不錯，現在組裡這麼忙，我琢磨著他倆也彆再借調了，明天直接把人事關係轉過來，正式調入重案組，你剛好把他倆收了做關門弟子。你看怎麼樣？”
“關什麼門的弟子，你知道帶徒弟多辛苦嘛？你倒是一句話，就給我塞兩個雛，睜倆大眼珠子啥都不會，什麼事兒都得我手把手的教，分析案情、現場勘察、跟蹤抓捕、審訊寫文書，我有那閒工夫不如去找衛……衛衛，喂院子裡麵的流浪貓！”
心念電轉，陳飛硬生生把嘴邊那句“找衛東師兄喝茶”改成了“喂院子裡的流浪貓”，好家夥，這要是不小心把心裡話吐露出來，趙平生還不得當場炸毛？昨晚他還因為羅家楠是不是自己和羅衛東的種這件事，把自己折騰了倆小時，近段時間羅衛東三個字就是他倆之間的禁語。
他撩起眼皮偷偷看老趙的臉色，見他沒有什麼反應，才接著絮叨：“我這個脾氣怎麼帶徒弟，誰給我當徒弟，要不了兩天，不是他被我打死，就是我被他氣死。這師徒結對每年都在搞，也沒看誰帶出有能耐的徒弟，搞這些形式主義有啥意思？這又是政治處劉大腦袋搞的花活兒是吧？我就最煩他那廝！”
趙平生推了推金絲邊眼鏡看向苗紅，自家這徒弟不就挺好，審訊、飆車、一拳撂倒兩百斤壯漢，這不是挺能耐的？他的目光又掃過旁邊的羅家楠，嘖，這個就算了，這倒黴孩子都快把他師父氣得乳腺增生了。
苗紅見趙平生皺著眉頭直歎氣，估計他是拿陳飛沒轍，隻要主動為師父排憂解難：“要不這兩個孩子就給我當徒弟吧，羅家楠我都收下了，再多來兩個也不打緊。”
何況這兩個可比羅家楠乖多了。不過這話苗紅沒說出來，總得給自家倒黴孩子留點麵子。
還不等趙平生表態，羅家楠激動得跟個猴似的蹦躂，“好啊好啊，師父把他倆都收了，以後我就是大師兄了！袁橋和歐健，你倆誰大？”
呂袁橋舉了舉手，他在入警前已經在檢察院工作了兩年，自然比剛大學畢業的歐健大那麼一點兒。
“行，袁橋就是老二，歐健就是老三，我是你們的老大，以後咱師兄弟就是一家人。咱們身邊這位大美女，刑偵支隊神級飆車手，重案組苗紅警官，就是你們尊敬的師父。
你們要好好聽師父的話，彆惹師父生氣，師父讓往東就不能往西，師父讓打狗你們就不能攆雞，做事要牢靠，做人要低調，不要到處惹是生非。
平日裡眼裡麵得有活兒，多學多乾少抱怨，有什麼不會的也可以問我。還有那什麼，後勤的喬大偉就是咱師娘，下次見到了記得叫人。”
羅家楠一通叭叭，說得跟真的似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是個多靠譜的大師兄。隻有重案組自己人才知道，他說的這些他自己是一個也沒做到。
陳飛和苗紅也不打斷由著他表演，就跟看猴戲一樣，倒是趙平生看他越說越來勁，忍不住皺眉：“行了行了，你還沒完了。你少去管彆人，先把自己管好了再說。我問你，前晚上你是不是去海濱大排檔喝酒了？”
“沒有！”羅家楠脖子一梗，堅決不承認，好家夥，上個月才開始全國範圍內針對警察工作日飲酒的專項督察，他還沒頭鐵到在這節骨眼上去撞槍口。
趙平生瞪了他一眼，“我怎麼聽說有人看見你從一個什麼什麼龍蝦酒館裡麵出來，還跟一個有前科的大光頭勾肩搭背拉拉扯扯的？”
羅家楠一聽這話，嗷的一嗓子就跳起來，“誰特麼閒出屁了跟蹤我？是東廠的太監還是都尉府的錦衣衛？怎麼著，這才七月底呢，督察大隊就急著年終衝業績？成天蹲院子門口抓遲到早退還不夠，大半晚上的還出來搞跟蹤，警察那點兒偵查辦案的手段全都使自己人身上是吧？”
苗紅也有些不樂意，怎麼還興背後告黑狀呢？前晚上喬大偉值夜班，自己是搭羅家楠的車回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