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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橋……老二……呂袁橋！”
“啊？”
沉浸在自己世界的呂袁橋被大師兄一聲暴嚇喚醒，他猛地一腳刹車，差點把羅家楠甩出去。
羅家楠被安全帶勒得胸口生疼，他拉開安全帶揉揉胸，沒好氣地說：“你想什麼呢？想那麼出神。”
呂袁橋掩飾般揉了揉鼻子，心虛地瞥了師兄一眼，小聲嘀咕：“我們沒闖紅燈吧？”
羅家楠偏頭看了看車前的停止線，搖搖頭，“沒，差20公分壓線。”
呂袁橋努力轉移話題：“師兄，咱們現在去現場乾嘛？現勘和法醫去搜證，我們好像也幫不上忙……”
羅家楠嘖了一聲打斷他的問話，似乎很不理解對方為什麼會問出這麼沒有水平的蠢問題。
“現場勘查除了搜證固證，也是收集嫌疑人信息和犯罪線索的重要手段。嫌疑人住在這裡，他的生活習慣，他的日常作息，大到房屋布局，小到物品擺放都能反映出他的心理狀態和思維習慣。”
“也就是犯罪側寫那一套東西。”呂袁橋接話道：“你說的這些我知道，我想說的是陳凱已經交代得很清楚了，我們還能從他身上得到什麼？”
“就是不知道還能發現什麼，所以必須去他家裡看看。”
綠燈亮起，羅家楠叮囑呂袁橋好好開車彆再走神；呂袁橋笑著點頭，穩了穩心神才擰動鑰匙發動汽車，車子平穩起步前行，不多會兒就開到鳳凰唐城小區大門口。
“挨著現勘的車停。”羅家楠衝前麵的停車位努努嘴，呂袁橋就看見一輛刷著“刑事勘驗”的廂式皮卡。那車看著挺新，洗得倍兒乾淨，跟自己開的這輛灰撲撲的車簡直沒法比，所以說人盧念玖盧主任真是個講究人兒。
師兄弟倆很快就到了陳凱家所在的四號樓601房，房門開著，半中間拉了一條警戒帶，門口蹲著個年輕輔警，正埋頭打遊戲。
羅家楠伸手拍了拍那人的肩膀，對方一個激靈趕緊抬頭，看來人不是自己領導便鬆了一口氣。他站起身跺跺蹲麻了的雙腳，上下打量眼前的兩個大塊頭，出聲詢問：“你們有事兒？”
“重案組的。”羅家楠把證件從屁兜了掏出來，皮套都捂熱了，他有些嫌棄的把證件掛脖子上，領著呂袁橋就要往裡走。
輔警小夥子熱情地拉開警戒帶放人進去，呂袁橋回頭跟他說了聲謝謝，就看他一臉豔羨地看著自己胸前掛著的證件。重案組啊，這可是重案組啊！小夥子也不打遊戲了，把手機揣進兜裡，靠著牆規規矩矩站軍姿。
重案組辦案，我在現場維護秩序，四舍五入等於我跟重案組一起辦案，牛逼！
此時的601室內的布置和抓捕當天沒有多大變化，呂袁橋站在屋子正中環視一圈，覺得這屋子正經挺乾淨整潔，家具擺設很少，客廳裡就一個三人座皮沙發，一條玻璃茶幾，牆上掛了一台電視機，最醒目的是南側牆邊的一排書櫃，三層書架擺滿了書，木質板材都被壓彎了淺淺的弧度。
呂袁橋走到近前，好奇地瀏覽一番，全都是神經科學、心理學、外科診療相關的醫學書籍。他從兜裡掏出一雙橡膠手套帶上，打開書櫃門隨便拿了一本書，翻看了幾頁，嗯，看不懂。
他把書重新塞回原位，剛關上櫃門，便聽見一牆之隔的屋裡傳來熟悉的說話聲。聲音隔著一道門變得有些模糊，但是他依然聽得很分明，嘴角忍不住上揚的同時伸手推開了房門。
房間裡現場勘查燈雪亮雪亮的，晃得呂袁橋睜不開眼。祈銘蹲在一個垃圾桶麵前，用戴著手套的手扒拉垃圾，高仁則趴在房門左邊靠牆的一張診療床上提取檢材。
呂袁橋的目光略過祈銘盯在高仁身上，就看他還穿著早上出門那一身兒，隻是穿戴了一次性帽子手套和鞋套，撅著屁股正用棉簽懟診療床皮革縫隙。
“喲，都在呢？”羅家楠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呂袁橋往屋裡挪了挪，給師兄留了個身位。
祈銘早就聽見了外麵的動靜，血族的聽力比普通人好，隻是正忙著手裡的活，不準備搭理來
人。可是他不搭理人，人要搭理他，他剛從垃圾桶裡摸出個電極片，肩膀上就被人拍了一下，那手太挺不老實，拍了一下不算，還搭在肩上不撒開。
“祈老師，出院了怎麼不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