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梳妝台前,閻冰卿坐在圓凳上,趙牧則是在身後替她整理秀發。
原本遮掩額頭的劉海被束起。
散亂的及腰長發,也被打成了一個簡單的發髻。
沒有華貴的發飾,僅僅隻是將黑色的麵紗取下,鏡子裡便顯露出一張驚世容顏。
身上原本的寬大衣袍也被趙牧動手換成了束身款。
同樣也不豪華,就是很普通的村婦裝。
但,就是這樣一副很普通的村婦打扮,卻依舊掩蓋不住閻冰卿的絕世容顏,反倒增添了一種彆樣的味道。
“趙牧!”
“嗯?”
“為什麼摘掉麵紗,那樣彆人會....”
“咱們使的是美人計,當然得把臉露出來才行。”
“美人計?對那個徐晟琦使?”
“嗯!”
“可我不知道怎麼使美人計啊?”
“沒事,待會兒聽我的就行!”
“哦~”
閻冰卿聽話的點點頭。
照舊靠在窗台邊上等待。
但與往日不同,閻冰卿不再靠在他懷裡,給他喂吃的打發時間,而是提著兩件濕漉漉的衣裳在一旁等待。
閻冰卿對這操作十分不解。
本來乾爽的衣服,趙牧為什麼要把它打濕呢?
美人計,靠的不是她這個美人嗎?弄這兩件濕衣服乾什麼?
雖然想不通,但卻照做。
沒彆的原因,就突出一個聽話。
“馬車出來了!”
靠在窗台上的趙牧忽然起身,來到閻冰卿身邊指點。
“看到那輛馬車了嗎?”
“嗯!”
“待會兒你就假裝在窗台外的晾衣杆上晾衣服,等馬車快要到的時候,故意把晾衣杆打翻,讓濕衣服掉到馬夫頭上,最好控製一下晾衣杆,朝著馬車的窗口紮進去。”
“哦~”
“準備好了嗎?”
“嗯!”
將趙牧的話牢牢記住,理清思緒的同時,將各個要點都在心裡預演一遍,確認無誤後,她認真的點了點頭。
“記住,一定要露臉讓那小子看到,但隻能讓他看一眼。”
“為什麼?”
“他不配!”
“....”
閻冰卿呆呆的看著趙牧有些霸道的樣子,心裡忍不住偷笑。
他好小氣啊!
....
噠噠噠~
龍鱗馬牽引的豪華馬車在街上緩慢前進。
路上的行人見到,都提前數丈就遠遠避開。
徐家的馬車,惹不起,惹不起啊。
那個晚上彌漫的血腥味,即便過去這麼多天,他們都還記憶猶新呢。
馬車內,一個年紀不大的富貴少年吊兒郎當的坐著,嘴角掛著期待的笑容。
渝州城西那個姿色不錯的柳才女,今日應該就能帶回家了。
“嘖嘖,那小蠻腰,真期待啊!”
徐晟琦那雙不大的眸子直冒精光,已經有些急不可耐了。
正當他眯著眼,在腦海中勾勒那柳才女的曼妙身姿時,忽然一根劍柄粗細的竹竿從側麵的窗戶紮了進來。
“誰啊,不.....”
嘩的一聲。
被打擾的徐晟琦一把拉開窗簾,將腦袋探出去,準備找出始作俑者,讓人狠狠教訓一頓。
恰在這時,兩件濕漉漉的衣裳,接連蓋在了他腦袋上。
“哪個不知死活的......好.....好美的女子.....”
又是被晾衣杆嚇到,又是被濕衣裳砸腦袋,徐晟琦怒不可遏的大罵。
可當掀開頭上的濕衣裳,目光掃向上方窗台時。
一個年輕村婦出現在視野中。
雖然隻是驚鴻一瞥。
但依舊把他看的呆愣住。
好美!
真有人,能漂亮到這個程度嗎?
天上下凡的仙女也不過如此吧。
不,不不不!
仙女也遠遠沒她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