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查
楚蓉的思維瞬間短路,又不是真的來查崗,她哪兒知道怎麼查?
“沒想好嗎?”陸澤一問。
楚蓉模模糊糊的“嗯”了一聲:“能不能讓我想想?”
反正他早就知道她是來做什麼的。
陸澤一的半張臉藏匿在陰影裡,酒吧的燈光打在他的臉上,將他整個人都徒然增加了一股——
痞氣。
傳說中剛正不阿的大律師怎麼可能有股痞氣?
楚蓉晃了晃腦袋,她一定是看錯了。
周圍的音樂聲又加重了幾分,楚蓉想了想,還是決定實話實說。
“其實我找你是有點彆的事。”
“嗯。”
陸澤一等著她接下來的話。
這裡實在不是一個談話的好地方,不過他既然都這麼問了,她說什麼也得回答是不是?
興許是個機會呢。
“我想讓你當乾安的律師。”楚蓉一本正經道。
“為什麼?”陸澤一的音調平淡,甚至是慵懶的問,“凱進先找的我,我為什麼要選你們?”
這還有什麼為什麼,他們是原創啊!
“你明明就是向著我們這邊的。”楚蓉斬金截鐵的說。
如果不是這樣,他昨天怎麼可能提示她?
要不是衝著這一點,楚蓉絕對不會貿然的用辭職來刺激倪悅,非要接受這塊燙手的山芋不可。
不過看陸澤一的樣子,情況好像並沒有她想的那麼順利。
她抬手胡亂的攏了攏頭發,罷了,不論如何,於情於理,就算是騙,她都要把陸澤一騙到公司去。
楚蓉好像碰到了什麼,她輕輕的“嘶”了一聲,發現自己胳膊內側又一道兩寸多長的血痕。
剛剛太混亂,她居然在這個時候才感覺到了疼。
楚蓉皺眉,應該是剛剛拿酒瓶的時候不小心劃到的。
“女孩子應該好好保護自己。”
“嗯?”
陸澤一直起身子,道,“跟我過來。”
雖然不知道他要做什麼,但乖乖聽話總是好的。
兩個人穿過擁擠的人群,五顏六色的光打在陸澤一身上,他的脊背挺得筆直,為她開出一條細小的道路來。
楚蓉頓了頓,終於忍不住伸出手,輕輕的揪住了他的袖子。
陸澤一回頭望去,一雙狹長的眼睛黑幽又深沉。
“人太多,”楚蓉小聲道,“彆丟了我。”
陸澤一沒再說話,他帶著她來到了自己剛剛的位置。起初坐在那兒的男人和文件都已經不見了,看來是提前走了。
“喂,”楚蓉小心翼翼的戳了戳他的後背,“你的案子好像不見了。”
“蔚永耀,”陸澤一站住,朝坐在角落裡的男人伸出手去,“創口貼。”
楚蓉這個時候才發現那裡有個人。
他坐在最黑暗的地方,腿縮在沙發上。要是不仔細看,絕對不會發覺這裡原來還有個人。
男人抬起眼皮,探究性的目光落在楚蓉的身上,沒動。
“她是誰?”他問。
楚蓉也隱隱期待著陸澤一的回答,她倒要看看自己對於他來講,到底是什麼身份。
陸澤一似乎沒有想要回答的意思,說:“她受傷了。”
蔚永耀沒再問下去,慢吞吞的將手伸進自己的口袋裡,摸出一個嶄新的創口貼遞給他。
“為什麼會隨身帶這種東西?”楚蓉問。
“手伸過來。”
“哦。”
楚蓉乖乖的將手臂伸過去,陸澤一將創口貼撕開,低頭覆蓋在她的傷口上。
他的手指修整得很乾淨,指肚順著創口貼的邊緣稍微的按壓了一下,將裡麵的空氣完全擠掉。
哇。
楚蓉吞了吞口水,這家夥是徹頭徹尾的睫毛精,從她這個角度看上去,實在是太好看了點。
“現在已經很晚了,”陸澤一抬手看了看表,道,“我送你回去吧。”
“鐘承然在包廂裡等你。”蔚永耀冷不丁的插了句嘴。
鐘承然?
楚蓉拉住陸澤一的衣裳,急道:“你彆去。”
就算她現在失敗了,也絕對不能讓凱進公司搶占了先機!
“在哪?”陸澤一問。
“樓上房間第二個。”
什麼,這裡還有樓上!
“陸澤一!”楚蓉用力的拽住他的胳膊,道,“不許去。”
“這是我的工作。”
陸澤一的目光很沉,低頭瞄了眼自己的手腕,沒說話。
“我也是啊,”楚蓉迅速的鬆開他,“隻要你接這個案子,我們乾安一定不會虧待你的!”
陸澤一側過頭來,細碎的發落在他的眉宇之間,異常淡漠的眼神居然讓她有些發慌。
楚蓉一時間拿捏不住他的心思,隻好吞了吞口水,問:“你怎麼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這位不用正常思維思考的小哥哥好像有點心情不好。
“錢不是問題。”楚蓉迅速的又補充了一句。
“錢?”陸澤一哼笑了聲,“我缺嗎?”
不缺不缺,你是大款。
“那你要什麼?”楚蓉道,“你隨便說,回頭我一定會如數彙報上去。”
鐘承然簡直就是個定時炸彈,隻要他在這裡,陸澤一就很有可能被他忽悠走了。
絕對不能這樣!
楚蓉緊緊的盯著陸澤一,生怕他走掉似的,手偷偷的揪住了他的衣角。
陸澤一低著頭不知道盤算著什麼,楚蓉見狀,接著道:“你不是說要送我回家,不然就——”
“我就知道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