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凱進有關係的人實在是太雜太多了, 他們不一定就出現在哪, 興許兩個人一出門,就被他們的人看個正著。
辛和安是個懷疑心極其強烈的人,他一定會找對策來解釋費雁晴拿策劃和給他打電話的事。
絕對不能給凱進一絲一毫喘息的機會。
陸澤一不緊不慢的把其中的利害關係給楚蓉講了一遍。
她的脊背慢慢的彎了下去,腦袋靠在他的肩膀上, 聲音細小:“我好笨。”
一股腦的往前衝, 根本沒想這麼多, 如果發生了陸澤一擔心的事, 那一切就功虧一簣了。
陸澤一用另一隻手摸摸她的頭:“沒事, 我不嫌棄。”
楚蓉歇了一會兒,開口:“我們吃什麼?”
她聲音軟糯:“我餓了。”
現在是下午六點多, 已經到飯點了。
按照陸澤一的推斷來看,他們要從現在開始餓著, 直到明天早上八點公司開門。
“不論如何,今天我一定要抓住費雁晴!”楚蓉握緊拳頭,臉上寫滿了奮鬥兩個字。
早飯多重要啊,都怪她!
“我就知道你什麼都沒準備。”陸澤一哼笑一聲,站起來走到辦公桌前。
嗯?
陸澤一變戲法似的從桌布下麵拿出兩個外賣盒子。
靠。
楚蓉一臉不可置信:“你什麼時候藏在那裡的?”
“我了解你, ”陸澤一一邊把東西遞給她,一邊說, “用你的思維稍微想一想, 很容易猜到。”
楚蓉呆呆的接過。
這個男人簡直太可怕了。
不過她喜歡。
“我買的是你最喜歡的魚香肉絲, ”陸澤一周圍包裹著的塑料撕開, 將筷子遞給楚蓉, “不知道做的好不好吃,今天就湊活的吃吃。”
這還叫湊活?
楚蓉猛地吸了兩口飯香,低頭開始奮鬥。
啊啊啊啊,這個男人真是她的命中福星。
加班的人不多,但費雁晴比較謹慎,不敢有任何不軌的動作。
“彆看了,”陸澤一坐在沙發上,“等到晚上所有人走了,她才會行動。”
楚蓉把百葉窗的葉片放下,垂頭喪氣的走過去,一頭栽倒下去,腦袋正戳在他胸口處:“這一晚上估計很難熬。”
隻能盯著她,什麼事都不能做。
好想追劇哦。
陸澤一長臂一伸,將她圈在自己臂彎處:“我不是在這兒?”
辦公室的光線慢慢的暗了下來,楚蓉的眼皮開始打架。
好困。
“睡會兒吧,”陸澤一的聲音從她頭頂上方傳來,“等時間到了,我叫你。”
“那你呢?”楚蓉模模糊糊的問。
在他身上躺著似乎比在大床上還要舒服。
“我看會兒文件,”陸澤一單手抱著她,另一隻手舉著平板。
屏幕上一行行全是密密麻麻的文字,楚蓉瞄了一眼,沒興趣的再次把頭埋進他懷裡。
等楚蓉醒的時候,辦公室已經完全暗下來了,旁邊的人一動不動,正側著身看著自己。
他的眼睛漆黑而明亮,手臂撐在腦袋上,不知道維持這個動作待了多久。
陸澤一:“醒了?”
楚蓉“嗯”了一聲,因為是剛起來的緣故,她嗓音慵懶,甚至還有些沙啞,小貓一樣。
她身上蓋著他的衣服,腦袋靠在沙發上,腿小動物似的蜷起來,手指卻被他緊緊地包裹住。
陸澤一喜歡跟她牽手。
“你要是再不醒,我就叫你了,”她一輕笑一聲,混著昏暗的月光,他湊近過去,輕輕在她嘴巴上印下一個吻,“剛剛你睡覺的時候,我就想這麼做來著。”
楚蓉的思緒還有些朦朦朧朧的,問:“幾點了?”
“九點多。”
陸澤一像是做遊戲似的又親了她一下,過了兩秒,再一下。
因為怕被彆人發現,他們沒辦法開燈,隻能在黑暗裡呆著。
還好外邊的燈光能從百葉窗裡滲透出來,辦公室還不至於太暗。
楚蓉拍拍陸澤一的腿,示意他安分一點。
她站起來走到窗邊,朝外邊望過去。
除了費雁晴之外,還有兩個人在加班,不過看樣子,應該都快走了。
“再等等,”一隻手從後邊伸過來,牢牢的扣住她的腰,“急什麼?”
他的吻落在她側麵的脖頸上。
楚蓉僵住:“你、你乾什麼?”
這可是辦公室啊,雖然外邊的人看不見他們兩個,但這樣做實在是太羞恥了一點。
“沒事,你看你的。”他的牙齒劃過她的耳垂。
楚蓉一陣戰栗。
這還讓她怎麼看?
“你先等等,”楚蓉推開他,“我們先做正經事。”
陸澤一趁她轉過身,低頭抵上她的唇瓣。
靠。
這家夥冷靜起來不像話,可發起瘋來......
也是誰都拉不住。
陸澤一的用舌尖撩撥著她,手扣著她的手腕,讓她勾住自己的脖頸。
怎麼可以這樣......
楚蓉一點點淪陷進去,半晌,陸澤一微微睜開眼睛,抬手將窗戶的葉片微微抬起。
他放開她,咬著她的耳垂,輕聲提醒道:“好了。”
他到底是什麼生物,那麼喜歡咬人。
窗戶外邊,最後一個人正在裝東西,不一會兒,就跟費雁晴告彆,出去了。
此時,公司裡仿佛就費雁晴一個人。
楚蓉摸出手機來,點開攝像軟件。
外邊是有監控的,費雁晴一定不敢在那裡動手腳,所以她唯一能行動的地方就是這裡。
果然,沒過多久,她便站了起來,警惕的環顧了四周。
費雁晴看四下無人,膽子便大了起來,她低頭從抽屜裡翻了半天,最後拿出雙塑料手套來。
靠。
楚蓉一直以為那是她吃外賣的時候用的,沒想到是專門偷東西的。
她是怕自己的指紋留在上麵。
費雁晴開始在楚蓉的辦公桌上翻來翻去,不一會兒,她就找到了那個釣魚文件。
楚蓉和陸澤一悄無聲息的看著這一切,手機的後置攝像頭準確無誤的照射著那個人,屏幕上,費雁晴正拿著手機,對著文件一陣猛拍。
把文件翻了一頁,接著拍。
這姿勢簡直熟練的像是經受過專門訓練。
幾乎不到一分鐘,費雁晴就結束的她的工作。
混蛋,她居然裝模作樣了那麼久。
楚蓉咬牙切齒的說:“為了看這個東西,我們居然等了這麼長時間。”
晚上還不能回家。
陸澤一沒說話,手臂依然橫在她腰上。
就在楚蓉要把葉片放下來的時候,費雁晴那邊好像來了個電話,兩個人再次警惕起來。
現在已經是十點多了,這個時間打電話的不是司機,就是父母或者男朋友。
這三者之中,楚蓉更傾向於最後麵的那個。
“隔音這麼好,你打算怎麼辦?”陸澤一雖然這樣問著,語氣卻一點也不著急的樣子。
“我在那些文件裡夾了個錄音筆,”楚蓉緊緊地盯著費雁晴的嘴型,一刻也不放鬆,“明天我就知道她說的什麼了。”
費雁晴好像生氣了,她語速飛快的對著電話那邊的人說了什麼,然後低著頭,過了一會兒,又緩和了語氣。
“我打賭,是辛和安。”楚蓉說。
“這麼確定?”陸澤一的氣息曖昧的噴在她脖頸上。
那是當然。
女孩子跟男朋友吵架都是這個樣子的。
不過費雁晴不是懷孕了嗎,辛和安怎麼能這麼跟孕婦說話?
楚蓉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