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剛的動作, 我在夢裡見過, ”陸澤一把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那時候我想, 如果有一天, 你真的會無時無刻的在我身邊,給我拉窗簾, 叫我起床就好了。”
哼, 竟會想美事。
楚蓉再次拉住窗簾的邊角, 語氣嬌縱:“你是不是覺得我剛才特彆性感?”
陸澤一頓了下, 笑出了聲。
笑那麼好看做什麼?
“那就是了, ”楚蓉仰著頭, 驕傲的說, “不過你彆想我天天拉窗簾, 人家還要懶睡覺呢。”
最後幾個字帶著軟糯糯的撒嬌氣。
陸澤一點頭, 認真的承諾:“那我為你拉。”
楚蓉點頭:“這還差不多。”
陸澤一的確跟彆的男人不一樣, 人家可能喜歡親親抱抱舉高高,他就不一樣了,就算是拉個窗簾都高興的不行。
真是個會知足的小孩子。
中午的時候,陸澤一帶她去了警局。
楚蓉打開車門, 看著藍色的標誌,有點躊躇。
這個地方她沒進去過。
“走吧。”陸澤一自然的拉過她的手,將她帶了進去。
在巷口襲擊她的人是費雁晴花錢雇的, 兩個人都關押在裡麵。
推開玻璃門, 幾名幾名警察正坐在裡麵。
“費雁晴呢, ”陸澤一走到一個人麵前,問,“有人保釋她嗎?”
“沒有。”回答的是個小警員,他搖搖頭,說,“在裡麵呆這麼久了,隻喝水,一口飯都不吃。”
楚蓉忍不住皺眉。
費雁晴還懷著孕呢這個辛和安真是個徹頭徹尾的渣男。
兩個人跟著警員到了拘留所,費雁晴頭發淩亂的坐在凳子上,她撩起眼皮,懶懶散散的看了他們一眼,又低下頭去。
楚蓉說:“好久不見。”
費雁晴不屑一顧的輕嗤一聲。
楚蓉本來就沒奢望她會有什麼好態度 :“到現在辛和安還沒有出現,是不是有點失望?”
費雁晴低著嗓子說:“你彆惹我。”
“為了一個渣男,不僅傷害了自己傷害了孩子,還要拉這一個無辜的人下水,”楚蓉麵色平靜,問,“值得嗎?”
她的話似乎戳到了費雁晴的痛點,女人霍地站起來,瘋了似的朝兩個人撲過去!
“值得,他值得!”
楚蓉下意識的朝後麵撤了下,她旁邊的兩個警察攔著他,厲聲警告著。
“他是愛我的!”帶著厚厚的鼻腔,費雁晴大聲吼道,“你們有什麼資格說他?”
一個女人居然能為愛情瘋狂成這個樣子。
“那邊茂呢?”楚蓉問。
“那是他自己決定的,我又沒逼他!”費雁晴雙手被束縛住,動彈不得,“我勸你們還是不要多管閒事!”
楚蓉朝陸澤一望過去,後者搖搖頭,沒說話。
看來是沒有改變她想法的可能了。
楚蓉站起來,問:“拘留多久?”
“十四天。”陸澤一回答。
那也就是說,直到開庭,她都隻能在這裡呆著。
“那個男人呢?”楚蓉指的是襲擊她的人。
“那個你彆見了,”陸澤一說,“我怕我會忍不住揍他。”
楚蓉想了想,點頭。其實就算見了也沒什麼用。
這裡的人還不知道費雁晴懷孕的事,陸澤一稍微給小警員說了兩句,再次拉開玻璃門。
兩個人朝前麵走,還沒幾步,就看到了個熟悉的男人。
他穿得很單薄,銀白色風衣,像是感受不到冷一樣,不動聲色的靠在樹上,正在抽煙。
辛和安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男人似乎感覺到了什麼,一雙銳利的眼睛微微抬起,目光準確無誤的落在了楚蓉身上。
他勾起嘴角,掐滅了煙,隨手扔在旁邊的垃圾桶裡。
“你們來看她?”辛和安在兩個人麵前站住,聲音戲謔,“怎麼樣?”
“你的孩子在裡麵,”陸澤一淡道,“不打算做點什麼嗎?”
“就是因為她,公司的股票才會不停的往下跌,我憑什麼幫她?”辛和安輕笑一聲,“再說,孩子還不一定是我的呢。”
多麼沒有責任心的人,才會說出這樣的話?
“那你來這裡做什麼?”楚蓉問。
“就是看看我們有沒有默契,沒想到真碰見了,”辛和安嘻嘻一笑,擺擺手,“恭喜你們,對於這場官司勢在必得吧。”
瘋子。
辛和安經過楚蓉的時候,身子微微一頓,耳語一般,道:“再多事,我掐死你哦。”
楚蓉身體猛地僵住。
陸澤一迅速將楚蓉拉到自己身後。
辛和安咧嘴笑了:“彆那麼緊張,我就是開個玩笑。”說完,他迎著風大步朝前走去。
楚蓉攥緊拳頭,居然讓這種人逍遙法外。
等男人走了,陸澤一在稍微放鬆警惕,將楚蓉的領口往上提了提,輕聲問:“害怕嗎?”
楚蓉吸吸鼻子,可憐巴巴的抱住他的腰:“我以前不應該看太多恐怖片的。”
陸澤一摸摸她的頭:“有我呢。”
辛和安的奶奶依然沒有動靜,眼看著就到了開庭的日子。
邊茂和費雁晴兩個人一改往日的精致,灰頭土臉的站在被告席上。
觀眾席上已經坐滿的人,窸窸窣窣的談論著什麼。
楚蓉坐在陸澤一旁邊,目光越過幾個人頭,落在了第一排辛和安的身上。
他依然穿著得體的西服,即使看不見他的正臉,楚蓉也能想象的出來他麵帶微笑的樣子。
幾個小時之後,法官對兩個的侵犯商業機密案作出一審判決。
被告費雁晴在乾安任職,以在職員工的身份竊走機密程序,違反了《保密合同約定》令乾安蒙受重大損失。
費某和邊某共計非法獲利357萬餘元,最後,處費雁晴4年重刑,由於懷孕緩刑一年,邊茂則判處3年有期徒刑,並處罰金200萬元,退賠乾安公司的經濟損失3242800.29元。
辛和安帶頭鼓掌。
觀眾席上,邊茂的母親終於忍受不住了,撕心裂肺的尖叫起來:“兒子,兒子!”
在場的所有人一片嘩然,紛紛朝聲音發出的方向看了過去。
“你快說你沒做,這不是你做的啊!”
邊茂的母親頭發花白,麵容憔悴,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掉,眼看著就要衝進去。
“你這是許擾亂公堂秩序!”法官猛地一拍桌子。
觀眾席上的討論聲更大了。
門口來了幾個保安,想將她拖了出去。
“你們放開我,放開我!”女人尖叫著,雙腿在地上狂蹬。
“媽!”邊茂站在被告席上,大吼一聲。
空氣仿佛停滯了一秒。
“不許你們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