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4 揍你(1 / 2)

潛邸 周乙 7139 字 3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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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笙一連兩日早出晚歸,不知在忙什麼。

這天夜裡,戴新月和章蓉蓉大眼瞪小眼的坐在屋中。

房門外則佇立著兩個體格魁梧的婢女,院子周圍亦是安插了九個護衛。除非後背紮了翅膀,或者在地上刨個洞,要不然這兩個小女子絕無踏出院門半步的可能。

戴新月對章蓉蓉道,“既然你肯定會有人來救你,那我也就放心了。”頓了頓,她又道,“其實……我哥哥並不是那麼壞,他隻是一根筋,選錯了方向。”

不管怎樣,戴笙是她親哥哥,無論如何,戴新月也是不想郡王因此動殺心。然而不想歸不想,事情究竟有多嚴重,戴新月心知肚明。媛表妹那裡還好說,但章蓉蓉,誰知道會不會與郡王誇大其詞……思及此處,她又覺得或許是自己太多心。章蓉蓉愛慕郡王,瞎子都看得出,她又豈會以自己的清白在郡王麵前搬弄是非。

“戴姐姐,我知道你心裡也為難。此番,我雖受了些驚嚇,卻到底是毫發無損的,可見戴笙並非心腸惡毒之輩。隻要我能平安回去,自會央求五哥哥開恩的。”章蓉蓉怯怯的說。

戴新月憂心哥哥之餘,又險些被章蓉蓉的話氣笑,央求開恩這事還真輪不到她,自有郡王妃來定奪,她就彆跟著添亂了。不過,轉念一想,郡王到底待她不同些,說不定心裡有些想法還真能被章蓉蓉影響。

“求情的話不用你來說,你隻要據實以告,對得起自己良心便可。”戴新月道。

伴著她的話音兒一同落下的,還有一道響聲,沉悶悶的,仿佛軀乾直挺挺的砸在青磚上。

章蓉蓉眼神微動,不多時,兩扇緊緊閉合的房門就被人大力的踹開,濕潤的夜風迎麵撲來,隻見來者二十來歲,並不陌生,正是聽命於女宿的斥候。

巨大的動靜,很快引來了更多的護院,喝聲犬吠不絕於耳,黑暗中還夾著幾聲金鳴,然而這突兀的嘈雜,在眾人還未回過味兒那一刻又忽地煙消雲散。

房間裡的兩個小女子眼睛微微睜大,短短的五個呼吸間,什麼都結束了。

話說沒人救章蓉蓉,戴新月寢食難安,如今有人來救了,她忽然之間更恐慌。郡王身邊究竟有多少高人?隨便一個就能如入無人之境的踏入嚴防死守的民宅,那麼哥哥搶了郡王最為疼愛的小表妹,還能善終嗎?

那一刻,她腦子亂哄哄的,飛快的閃過各種念頭,甚至包括懊惱,懊惱自己何不提前殺了章蓉蓉,毀屍滅跡,來個死無對證。

“章姑娘,快讓他們住手啊,不要再殺了!看押你的人隻是不得不聽命於我哥哥,並非故意為難你!”戴新月想起家裡的護院。

章蓉蓉心中一陣冷笑,表情卻是比戴新月更加的蒼白和無辜,仿佛嚇傻了似的,不言不語,淚雨零落,一直顫顫巍巍的梗在那裡,茫然的望著恍若天兵天將般闖入的男子,猶如一片被風吹亂的小茉莉。

“阿暉,是女宿派你來救我的嗎?”啞然半晌,她才輕輕呢喃,身子一歪,暈了過去。

“你……”剛才還好好的。戴新月難以置信的瞪著章蓉蓉。

……

月上中天,章皇後終於帶著年幼的孩子離開了冰冷的家,奔赴陌生而遙遠的異鄉。

一臉疲憊的賀綸脫掉玄色的披風,露出裡麵的夜行勁裝,悄無聲息的潛入了京師專門接待貴人的驛館,也就是他的下榻之地。說是驛館,其實與一座單獨的宅院並無甚區彆。

驛館客院還有個人,不請自來,早已等候他多時。此人便是羽林衛副統領嚴行智。

自古財帛動人心,當兩萬兩黃金擺在一個人跟前,他就不可能不動搖。

倘若既能將這沉甸甸的金子吞入腹中,又能除掉新上任的薛統領……嚴行智掂量著這宗買賣,一石二鳥啊,根本找不到不插手的理由。事實上,在聽聞懷平郡王出手兩萬兩金那日,他就動了心,並設好了陷害同僚的毒計。當然,這少不得要犧牲幾個兄弟。

不過無毒不丈夫,頂多他出一筆錢,好好安頓兄弟們的家眷。

賀緘做夢也不會想到,一盤好棋會在不經意的某一天被一個無關緊要的小卒子損毀殆儘。嚴行智名不副實,為人貪財好色,有勇無謀。但他的父親乃正一品鎮國大將軍,兼中軍都督府左都督,就是明宗在世的時候都要給三分顏麵,賀緘縱然再看不上他,也總要在登基前顧忌一二。無奈嚴行智爛泥扶不上牆,給他一個副統領已然是賀緘的底線,再多的免談,可架不住人家心比天高,要做就做羽林衛的老大。於是賀緘的心腹薛統領,就成了他仕途的絆腳石。

放走了景仁宮的三個貴人,看那姓薛的還要如何收場!嚴行智笑得好不得意,連忙迎上前,對懷平郡王揖了一禮。

賀綸親切的將手搭在嚴行智肩上,“嚴統領不必多禮,本王得你仗義相助,早已銘感五內。”

嚴行智做夢也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被五皇子如此看重,儘管現在的五皇子除了錢已經不值一提,可是慣性使然,令他在得賀綸親近時油然而生一股驕傲,頓時連心情也雀躍不少。他謙虛道,“殿下孝感天地,時常盼著侍奉皇後娘娘左右,卑職剛好又能幫上忙,哪好袖手旁觀呢。以後若還有需要的地方,殿下隻管開口便是。”

開了口,他才好拿錢呀,是不是?

賀綸哈哈大笑,“本王在遼東時就常聽人談起,嚴統領果然是蒼鬆翠柏一般的人物。”

“哪裡哪裡,虛名而已。”以嚴行智的智商很難分辨出賀綸的譏諷。

兩人一見如故,談笑風生。

郡王原是來賀壽的,走到半路才知先帝駕崩,想必壽禮都來不及卸下,此刻應該都堆在了驛館,怪不得出手如此大方。為了那些壽禮,嚴行智也要與郡王好好相處,總要趕在太子發難之前狠狠撈一筆才是。

此時的他並未覺得自己捅了天大的簍子,也絕不會想到這個簍子連他爹都救不了他。他隻覺得郡王有錢又孤立無援,倘若自己假意與其交好,一定有賺不完的好處。

穿過幾處亭台,徑直邁入了燈火通明的花廳,女人的香氣就一股腦兒的鑽入鼻腔,嚴行智的眼珠子差點瞪出來,仙女一般的佳人。

隻見兩名美貌少女笑吟吟而出,分彆投入他和郡王懷中,一個清麗,一個軟媚,鶯聲燕語,不甚酥.麻入耳。賀綸攬著佳人,笑看骨頭都要化成水的嚴行智,“父皇才大行不久,本王也無甚好招待的,唯有兩位婢子還拿得出手。”講到這裡,他對二位佳人道,“你們可要好好伺候著,不得怠慢了嚴大人。”

美人掩口輕笑應諾。

嚴行智頭重腳輕,被兩名美人一左一右架著,如漂浮雲端。

賀綸佇立原地,目光冰冷,掏出帕子擦了擦雙手,轉而棄於腳下。

馮鑫冷笑,“這等酒囊飯袋,殿下還留他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