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 有孕(1 / 2)

潛邸 周乙 8548 字 3個月前

一秒記住【千♂千÷小→說◇網 .】,精彩無彈窗免費!

駱家的門房打開熱乎乎的食盒,端出白米飯和紅燒肉,府上有宴請,下麵的人也能跟著吃好的,今日有三個葷菜,可惜還不等他大快朵頤,就被正門的銅環震的一跳。

駱家的正門一年也開不了幾次,基本都趕在駱家老爺經商從外地回來之時。也不知是哪個臉大的,上來就一通敲。

門房從角門露出頭觀望,好家夥,果然臉很大,試問錦州還有誰的臉比商知府更大!

“嘿喲,小的見過大人,什麼樣的如意風竟把您給吹來啦!”

駱家那鑲了銅獸的如意大門吱呀一聲朝兩邊分開。

房門咧嘴笑,不料商知府瞅都沒瞅他一眼,兀自整了整管帽,微微弓著身,無比熱情的邀請左後方一個年輕人先行。

這是個年約二十左右的男子,俊美的不大像真人,通身散發著懾人的氣質,門房隻看了他一眼就下意識的垂下頭。

十月十七這日,懷平郡王下榻錦州駱家,幾乎是同一時間跋山涉水趕了六個時辰的錦州衛輕騎也來到了城門口,另一波肅清隊伍則直接奔向寧遠衛指揮所。

寧遠衛指揮使李林山蓄養私兵,勾結亂黨,意圖行刺懷平郡王的消息一夜之間仿佛長了翅膀飛遍大江南北,朝野上下一片嘩然。

僥幸逃脫的指揮同知,也就是李林山的得力心腹肖大川猶如喪家之犬,連夜逃竄,幸而庚王的屬下早已在興水縣附近等候多時。驚魂未定的肖大川在庚王人馬的護送下成功逃離,一路驚險萬分,於黎明之前趕到了沙河驛。

肖大川聲音哽咽,“庚王的救命之恩,肖某唯有結草銜環,做牛做馬方能報答。三位俠士更是人中豪傑,肖某銘感五內,敢問俠士高姓大名,來日當有重謝!”

對方朗聲大笑,“肖大人不必如此,我等不過是奉命行事。”

他們奉庚王之命前來營救。

“敢問庚王可有什麼話要交代卑職?”肖大川一想到事情辦砸了難免不安。

“庚王請大人配合我等做兩件事。”

“哪兩件?”

“一則配合我等逃離錦州都指揮使司的範圍;二則快些上路。”

三位大俠將刀子整齊劃一的戳進肖大川的肋下,攪了攪,再拔.出。

沙河驛靠海,潮水滔滔,綁著石頭的死人墜進去用不了幾天就能滋養無數水生物種,化成無名白骨。

關於京師這邊的動作暫時不提,隻說險遭不測的懷平郡王要求錦州衛都指揮使司發兵清剿餘孽。這也在情理之中,誰讓寧遠衛是它管轄的區域,理應由錦州衛都指揮使承擔責任。可誰也沒想到錦州衛的都指揮使鐘浪宇居然會配合!

身為手握五千兵力自由調度權的正二品朝廷大員,連皇室宗親都要客客氣氣相待的人有必要給郡王麵子?更何況鐘浪宇還是韋勝春的得意門徒。

但他確實連夜發兵,解了賀綸的錦州之困。

那麼這事就有點兒意味深長了,大家仿佛嗅到了什麼,結果還不等蓋棺定論,那鐘浪宇肅清叛黨之後,理都沒理懷平郡王,竟徑自回家去了。

所以鐘浪宇跟懷平郡王到底是啥關係?

有好事者開始鑽研,最終確定兩人啥關係也沒有,鐘浪宇這麼做無非是為恩師償還當年章閣老對韋勝春的點撥之恩。

短短兩日賀綸經曆過何種不測,又是如何撥亂反正,化險為夷的,湯媛無法想象,隻覺得這麼快就能相見,是件特彆高興的事兒。

駱家不敢對郡王有任何怠慢,卻也不敢過分親近。幸而懷平郡王也看不上駱家,此行不過是來接在此地落腳的愛妻。

因為明通和鬼宿的傷勢一時半會兒也好不了,賀綸便將人交給錦州知府。商知府豈有不應之理,當天就安排兩位傷員在自己的私宅養傷。

卻說賀齊,素來就害怕賀綸,小時候沒少被他欺負,如今見他落魄了心裡難免有些暗喜,原是想湊過去說兩句風涼話,孰料一對上賀綸的眼睛,嗓子眼立時就被堵住了,也忘了奚落他。

賀維倒是一如從前,少了點單獨麵對湯媛時的戾氣,甚至不曾多瞄她一眼。

次日賀綸一行人重新啟程,離開錦州衛後,他接見了一個來路不明的人。

當時湯媛就坐在馬車上,那人送了賀綸一程,方才拱手告彆。

這使得她多少有點好奇,待賀綸上車不由問道,“方才那人是誰,神神秘秘的。”

“鐘浪宇。”

哦。嗯?湯媛眼睛睜圓,“就是那個鼻孔翹的老高,連跟你問聲安都不屑的老家夥?”

賀綸嗯了聲。

湯媛不解的望著他。

“他是角宿,就是你特彆好奇的一等暗衛之一。”

能透露到這份上,賀綸也算是將身家性命交給了湯媛一半。

湯媛驚慌的睜大眼,暗衛,暗衛不都是貼身保護主上安危的劍客嗎?怎麼就變成了朝廷命官?

感覺攤上大事了,她的心情有點兒複雜。

“是,他是朝廷命官,但也是我的暗衛,所以你看,我在做等同謀逆可能要殺頭的事,怕不怕?”賀綸抿了口茶,抬眸看向她,促狹道。

但這樣大逆不道的事兒……原諒她沒法兒跟著笑。

湯媛嘴角翕翕,好一會兒才收起與他對視的目光。

站在客觀的角度來說,講真,真不怪明宗忌諱章家,外戚勢力一旦控製不好將是多麼可怕的一件事。換成她也要徹夜難眠,明宗唯一做錯的地方就是手段過激。

所以薄荷賤人挑撥的話語……其中包含的未儘之意……其實也是真的:有了這樣的前車之鑒,即使沒有她,賀綸最終也會娶一個四五品官家的女子為妻,隻是早晚的問題罷了。

如此一來,旁人都說她氣運潑天倒也不是沒有道理。她的這些“幸運”背後真真兒是天時地利人和全齊活。

差一樣,賀綸都不會娶她,那時的她應該……應該跟前世的下場差不多吧。湯媛連忙收起發散的思維,笑了笑,掩飾不經意的失態。

“我不在的時候,賀維有沒有為難你?”賀綸似是開玩笑的問。

湯媛搖了搖頭,又學著他的態度,玩笑道,“沒有為難我還求著我呢。”

賀綸哦了一聲,“求你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