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的爸爸每天都辛苦勞作,後來爸爸的老板賞識爸爸,而爸爸也是個有想法的人,就開始學著老板的樣子,承包一個工程,當起了小老板。
漸漸地,爸爸的生意做得有模有樣,爸爸手下有一批工人,每當爸爸承包哪裡伐木的工程,爸爸就帶著手底下的那些大伯去工作。時過境遷,爸爸的生意場出現了很多競爭對手,而爸爸永遠都像一隻溫順的小綿羊一般生存在叢林中,爸爸越發舉步維艱。那些往事也在記憶中漸漸模糊了影子,隻記得爸爸的眉頭一年又一年地皺緊,白發也在不知不覺中爬上爸爸原來烏黑靚麗的頭發,幸好中年發福沒有追上爸爸年紀的步伐,爸爸不得不走出自己引以為傲的農村,邁入城市的步伐。
由於鄉下越來越難以維持生計,不計其數的成年人為了養家糊口背井離鄉去往大城市,原本熱鬨非凡的小村莊突然逐漸落魄起來,爸爸媽媽也產生了想去城市裡生活的想法,原因是我,鄉下的教學條件太差了,爸爸媽媽為了讓我有一個好的學習環境,於是決定把我和弟弟帶到城市中去生活,可是對於來自農村的我,城市中的學校是不可能接收我這個學生,為了這件事,爸爸媽媽焦頭爛額。
爸爸媽媽帶著我和弟弟來到了一個陌生大伯的家中,爸爸左手提著名酒,右手攥著香煙,拘謹地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著裝,清了清幾聲嗓子,眼神中藏不住的恐懼和陌生,遲疑了片刻,爸爸誠惶誠恐地敲響了大門,隨著清脆的敲門聲,大門“咯吱”一聲打開了,裡麵走出了一個五十歲左右的男子,身高略微比爸爸高,微胖,戴著一副眼鏡,穿著一件淡黃色的針織毛衣和灰色的九分褲,他眯眯笑著看了我們一眼,熱情地招呼著我們“華,你們來了,我已經等你們很久了。”他的視線轉移到爸爸手中的禮品中,看上去有些生氣,“華,你怎麼拿這麼多東西來?你也太見外了吧。你這樣我可要生氣了,我們之間是什麼關係,還需要這樣客氣。”
爸爸笑容滿麵地說道“大哥,這是應該的,我買的這些煙和酒還希望大哥你不要嫌棄,以後很多事還要大哥多多幫忙。”爸爸兩手抬起,順勢把禮品遞過去,他立馬笑顏如花,快速地接過爸爸手中的禮品。
他招呼著我們走了進來,我們被帶到了一個客廳了,偌大的客廳裡擺著一張紅漆木的長木桌,上麵擺著一套素淨典雅的泡茶工具,周圍擺放著幾張紅木質的沙發。
大伯徑直走到最大的一張沙發上坐下,隨後招呼著爸爸坐在他的身旁,爸爸躡手躡腳地走到大伯身邊,拘束地坐下來,像一隻初生的兔子一般,陌生地打量著四周,隨後目光停在我的身上。
原本我和媽媽弟弟走進來後,我和弟弟害羞地站在原地,恐懼地打量著這個陌生的客廳和眼前陌生的大伯,兩個人緊緊地黏在一起,媽媽臉上也有些緊張,微笑地看著爸爸。
“千,快過來,這是你方大伯,你快叫大伯。”爸爸笑著衝我說,可是微微顫抖又虛浮的聲音出賣了他的緊張兮兮。
我不情不願地走向爸爸,心中不禁埋怨著爸爸為什麼要逼著我麵對這個陌生人,我無奈地小聲叫了一聲“大伯”,目光和大伯對視的那一刻,我不知所措地低下了頭。
爸爸轉頭對大伯說“大哥,這是我的女兒,她今年讀三年級,之前一直在鄉下讀,現在我想把她轉來城市裡讀小學,您看看是不是有什麼辦法?”
大伯一直盯著我看,我的臉瞬間就像傍晚時分的火燒雲,覺得自己無地自容。
大伯眉頭一皺,一副難為情的樣子說道“華,這件事確實有些棘手,你知道這幾年從鄉下轉到城市裡的學生太多了,城市裡的學校都擠滿了學生,因此現在想轉學可是難上加難啊,非得找點關係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