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大大伯的電話打過來了,爸爸得意洋洋地說“大哥,你打電弧有事嗎?對了,今天千考了一百分。”
電話那頭傳來大伯驚喜的聲音說“是嗎?千這孩子還真是不錯,是個讀書的料。”
爸爸爽朗地笑著說“確實還可以。”
他上揚的嘴角就沒停止過片刻笑意,媽媽在一旁將爸爸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眼裡,她明白爸爸從來就是這樣,在孩子其他事情上,他都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唯獨是我和弟弟的成績,爸爸倒是放在心尖上。
我也驕傲地笑著,心想著原來成績好是這般無限風光,我以後一定要好好讀書,讓爸爸媽媽都看得起我,讓周圍的親戚都喜歡我。
原來大伯打電話是想商量著給爺爺奶奶的墓地做墓碑,但是因為爺爺奶奶沉睡在深山中,所以要先請挖掘機把通往墓地的路整頓一下,爸爸不假思索就同意了。
第二天,爸爸喝得醉醺醺地回家了,他渾渾噩噩地說著“今天我叫人把去墓地的路挖了一下,去了三千元,我打算自己一個人出,沒要大哥和二哥的錢。他們年紀大了,賺錢也不容易。”
媽媽無奈地歎了口氣,抱怨道“既然是三個人說好一起修路,你又何必要一個人出錢?這父母是你們三兄弟的父母,他們出錢也是應該的。如果我們家條件還好那倒沒什麼,關鍵是現在我們自己都過得摳摳搜搜的。”
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麻痹下,爸爸頓時怒氣衝衝,不耐煩地回答“嗨呀,不就是這麼一些小錢嗎?彆說這麼點錢,我以前請鄉下的狐朋狗友吃飯、泡腳也花費了不止這麼點錢。再說了,他們是我的親兄弟,我們何必要斤斤計較?而且他們年紀大了,日子過得也不如意,我怎麼還意思要他們出錢?”
媽媽聽著爸爸惱火的語氣,不禁有些氣惱地回答“剛說了幾句話,你要這麼不耐煩做什麼?難道我說的不對嗎?我們自己家都過得不如意,不是我們不想幫,是我們連自己日子都過得艱難,實在沒有能力幫助大哥他們。你就是這樣,永遠就是在外麵大手大腳,隻是委屈了我們家裡人,我和兒子女兒在家省吃儉用,你就在外麵亂花錢。”
爸爸氣得直接從躺倒的沙發上抬起身,眼睛惡狠狠地盯著媽媽,眼睛裡布滿了如九曲回腸的黃河溝渠般的紅血絲,酒氣如幽靈般無處不在地蔓延著,大腦沉甸甸地扛在脖子上,爸爸顯得有些力不從心,聲音被酒精麻痹著顫抖,猶如出故障的機器發出的嘈雜噪音一般。爸爸雷霆般厲聲怒吼道“你一個女人懂什麼?你沒有資格對我的決定指指點點。你就是小氣,不就是幾千塊錢的事,你一直絮絮叨叨地念個不停。再說,難道我家過得很困難嗎?我從來也沒有說過要你省吃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