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紅膏嗆蟹(1 / 2)

《門派祖師爺他裝乖裝柔弱(美食)》全本免費閱讀 []

連日來雲沿裡隻虛虛飄過幾點子雨滴,屋外攀在石壁上的地錦旱得扒不住,隻枯黃了藤枝。

屋裡頭也燥得關不住,檻窗全全敞開,送來的風裹著海鹹味兒稍解灼意。

晌午堪過,食肆生意缺缺。

雲滿初彎著肘愜意倚在榻板,絲絲微風甚是解乏。係在兩螺髻側邊的杏黃綢帶與烏發纏繞,輕拍她額間,坊街車馬踢踏聲、挑擔相撞聲,她聽著舒服地就要睡過去。

穿到這兒竟是快整一年了,連日忙碌,她才堪堪讓這雲海食肆有一絲生機,難得閒暇——

“初妹兒!上客咯!”

隔著個大院,堂倌吆喝聲一絲未減落入雲滿初耳朵裡。

驚得她圓亮眸子睜開褪去一層迷蒙,清亮的嗓音透出些許慵懶,“就來!”

但也知曉客不等廚的道理,捏著鬆散的襻膊一路係緊,輕快間小跑過回廊踏進廚帳。

“初妹兒!來瞧,我這回盤擺得如何!”

雲滿初接來搭子掛上腰間,走去灶前看被趙明推至桌邊的碗盤。

一整隻劈好的蟹被齊碼在瓷盤上,蟹有□□兩,滿肉,一眼望去白肉與紅膏對半開,嫩玉白肉將透過薄殼,紅黃膏涇渭分明擠在蟹蓋裡,自上而下紅黃蟹蓋與白腿肉齊開,可美。

“不錯,大有進步,”雲滿初眉眼一彎,臉頰邊梨窩溜出,“竟是不知趙肆廚將我這擺盤的能力全全學去了,以後得管你叫師父咯。”

“初妹兒你這嘴喲——”趙明樂得像樓前的石獅子,兩簇飛眉彎湊在一處。

趙明也知他有幾斤幾兩,比滿初虛大十歲。前年經滿初手,才堪從夥夫提上肆廚。雖曉得是些客套話,但架不住她溜圓的眸子微彎,瞎話聽著都真誠不少。

“趙明哪有你這般找誇的,蟹碼得再好還不是因得阿初醃的好。”

堂倌掀了布簾進來,淨手端盤順嘴與趙明擺扯兩句。

眼見倆好兄弟又得一頓胡扯,雲滿初急急喊停,“日頭還熱著,高哥你腳頭快,這蟹再不端去就得水了。”

這大蟹是食肆冰窖裡從冬至存下的,稍富裕的食客愛在炎日點上一隻,因其肉絲帶薄冰,鹹鮮下飯,亦能解暑,再配上小碟子裡盛了薑絲的米醋,酸鹹鮮涼,可謂物儘其用食儘其職。

堂倌低頭看蟹上絲絲往外冒的寒氣,喉頭一咽,著急忙慌得往外走。

“客人就點了蟹?”

雲滿初一尋沒見著食單,奇怪光一隻紅膏嗆蟹也用不上火急火燎地叫她來。

聞言,趙明麵上起了惱意,“啊是……原先一同來了兩桌客人,誰曾想對頭那堂倌,眼瞅客人就邁進門檻了,那嗓門兒一下大得跟吹嗩呐似的,連拖帶拽地將一桌客人吆喝走了!”

雲滿初對此事早已見怪不怪,好聲勸和趙明不必置氣。

對門同他們雲海食肆一樣,也是個慣賣海鮮的食肆。

其兩年前才有了門頭,但就短短一年內,竟是將風頭食客全全搶了去,雲海食肆十來年的生意,就這般逐步崩塌。

雲滿初回想初來時食肆那淒慘模樣,她都佩服自己竟能力挽狂瀾。

一年前,原身的掌櫃爹染病加之對家挑釁,氣急攻心而死。偌大的家業被原身變賣得,連成套的桌椅都湊不齊。

如此這般,哪還有客人願意來光顧,就拖著惡性循環,眼看店麵都要被抵押出去時,她穿來了。

萬幸在她從前便是廚師,對海鮮頗有研究,自小也是從海邊長起的,靠和雲沿裡不同醃鮮貨的法子,引來食客。

整整一年的挽救,方才讓食肆這兩月的帳是沒虧的。

但還不夠,眼瞅快要給食肆裡工人們發月薪,不安好心的對門時不時找人來尋麻煩,最要緊的,冰窖裡存下的海貨也將用儘……

雲滿初抬眼,她的食肆會越來越好的。

滿初挽袖吩咐趙明將冰窖剩的幾隻蟹拿來,“再將我昨日放去的陶盆拿來,大家都還沒用飯吧,今日我來做些將就吃了可好?”

“好好好!”趙明一抹先前頹敗模樣,飛奔出廚帳嘴裡嚷著今兒晌飯阿初下廚,生怕食肆裡哪個人沒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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