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謐氣氛與兩人之間蔓延。書漣唇輕啟,猶豫間仔細思量一番自己要說些什麼。
“抱歉,害你受傷了。”
少女低著頭,發髻被拆下布條,幾縷墨發自上垂落與臉側,遮擋住書漣部分視線。
隻見紅潤的唇被她無意輕咬,看不清她臉上神情,卻依舊感覺得到自責情緒。
書漣不知為何內心竟起了無措感,但他不敢表露怕被雲滿初發覺端倪。猶豫下,隻放輕自己故意加重的呼吸。
他狀似不在意般,反寬慰起滿初,“無礙,真的隻是小傷,止了血明日便好上痂活動了。”
因是沒人比他更清楚這傷是如何的,看著嚇人罷,卻不及他內傷萬分之一的痛楚。
雲滿初怕他仍是逞強,不信道,“你這幾日便在雲海食肆修養吧。”
書漣也怪是多災多難。才從海上活下來,白白忙活了半天,現又為她莫名受了這一刀。雲滿初怎好置之不顧。
“郎中來了郎中來了!”
雲滿初立刻騰出位置來,人也不敢走開,蹙眉緊盯郎中動作。
郎中揭衣清理一番,“還好止血得快,上了藥切勿大動,再用藥幾日便好。”
他順口念叨兩句忌口,雲滿初聽過點頭記下,又與他反複確認如何上藥。
眾人的注意力都在郎中身上,書漣便稍顯慵懶地倚靠在椅背上,看著眼前追問不斷的雲滿初,萬分不解。
怎會有人對外人的傷如此上心。真有傻人知恩圖報到這份上,不怕他暗有所圖嗎。
要是知道這傷全是他咎由自取,雲滿初該當有何反應?
眼前被迷霧遮蓋,黏膩成絲的血珠於不知何處的傷口,墜落在地麵。矮小牢籠中,除卻濃厚血腥味再無其他。
“做人便是要懂回報。我救了你的卑賤命,讓你好活數年,現在也該還報來了……”
無孔不入的灼痛將他五感拉離,作嘔回憶裡那人的聲響擴散,最後隻漫無天際的暗與他為伍。
“書漣,書漣?還痛嗎?我帶你去房間休息。”
溫熱的觸感將他喚回,他沉浸在滿身瘡痍中,滿初搭上他額間的手,讓他下意識控製不住一抖。反應過來後,他抑製住情緒,放鬆笑答。
“沒事,一直都不痛。謝謝雲掌櫃,我不……”
“小郎君彆逞強啊,這兩天好好休養,瞧你那臉色白的。”
郎中收拾了用具,有人送他出門。
“雲掌櫃,”書漣抬眼看去,“我有自己的住處能養傷,不用勞煩你。”
雲滿初不答應。他若真是有自己住處,如何要流落在海島尋死,回來也隻能與她並行。
“書漣你不必難以為情,如不是你,這傷怕是就落在我身上了。這幾日我會照顧你,你要是走了,我必定良心難安,食不下咽。”
雲滿初些許誇張的捂住胸口,作副苦相。
“……咳那就多謝了。”
書漣悄然移開與她對視的視線。
“來我扶你去休息,好在我們雲海食肆彆的沒有,空房間現如今還是挺多。”
安頓好書漣,雲滿初又回到大堂,與大家麵麵相覷看向遍體鱗傷的木板。
“阿初,你方才那般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