稱呼(2 / 2)

為了吃飯的力量,祁奚趴在桌上開始奮筆疾書,很快寫完了,繞到傅簷川那邊拿給他看,“傅總,你有什麼需要加的?給你的機會哦。”

傅簷川接過祁奚寫的合同,登時沉起了眉頭。

甲方:祁奚,乙方:傅簷川。

乙方答應甲方:1、讓甲方住到家裡。2、不可以嫌棄甲方,罵甲方,可以偶爾對甲方生氣,但是一天不能超3次。3、甲方生病乙方要照顧甲方,要哄甲方開心,不可以在甲方生病期間生氣。

最重要的是,乙方要給甲方的貓,也就是祁天大聖養老送終,包括買墓地和辦葬禮。

甲方也答應乙方:1、給乙方當保姆。2、答應乙方提出的所有要求,努力做好。3、乙方生病,甲方也會照顧他,哄乙方開心。4、甲方會做到一個替身應儘的責任。

以上。

這合同傅簷川看來還不如小學生過家家,他一眼掃完,“沒有。”

“那我再抄一份。”

傅簷川不想再和祁奚討論合同有沒有效力,但也不想兒戲到讓祁奚手寫,雖然祁奚的字還算漂亮。

他手稿按在桌上說:“手寫太不正規,打印出來。”

祁奚想想也覺得是這樣,“那你可不可以借電腦給我用?”

傅簷川辦公室裡隻有一台筆記本電腦,裡麵裝著整個集團最核心的文件,他頓了半秒打開新文檔,起身將位置讓出來。

不是他不怕祁奚看,而是篤定祁奚看了也不懂。

“謝謝傅總。”

祁奚完全沒有想那麼多,他想的是傅簷川的椅子看起來很舒服,他小時候去過他爸的辦公室,也是這種看起來很舒服的椅子。

有一次他沒忍住偷偷坐了,但剛坐上去就被他爸發現,然後被罵了出去,可是祁周南坐了就不會,還在上麵轉圈。

傅簷川隻是片刻沒有注意祁奚,再看過去就見到祁奚窩在椅子裡轉圈,對上他的視線又連忙停下來,把臉快要湊進了電腦裡說:“對不起,我馬上開始打。”

他什麼沒說,也沒興趣看祁奚打字,從桌後走出去,到了落地窗前。

今天的天氣很陰沉,籠罩得整個城市都隻剩下了灰色,他貼著乾淨明亮的玻璃望下去,夾在高樓之間的馬路如同深淵,再往前一步他就會墜下去。

他默默地從外套口袋裡掏出來一顆巧克力糖,剝進了嘴裡。

“傅總,好了。”

祁奚的聲音突然響起,他終於拔回了跌到樓底的視線,發現才過了3分多鐘,有些意外祁奚動作這麼快。

回到桌邊,祁奚把電視屏幕向他轉過來,沒有他想的那麼多問題,至少排版還挺正確的。

“傅總,我有沒有很能乾?”

傅簷川沒回答他,一手撐在桌上彎下腰,另一隻手去操作電腦,祁奚為了給他騰操作的空間,不是讓開,而是縮下去把趴在了電腦前,臉轉來對著他,呼出的氣息都能掃到他臉側。

他意識到這個姿勢的曖昧,祁奚卻毫無察覺地問他,“怎麼了?”

他不動聲色地點了打印,另外再打了一份專門給祁奚的實習合同,隨即起身拉開和祁奚的距離。

祁奚終於注意到了傅簷川的避讓,瞬間紅了臉頰,縮起脖子悄悄往衣領嗅了嗅,以為是他今天沒有換衣服,有味了。

打印機在桌子側麵,打印完傅簷川去拿過來。

祁奚還在嗅他的衣服臭不臭,半天沒嗅出來,揪住了橘貓強迫橘貓聞他的衣領,遭到了橘貓的強烈抵抗,他開始確信他的衣服真的有味了。

傅簷川不懂祁奚在做什麼,把祁奚寫的合同遞到他麵前,“簽吧。”

祁奚伸手拿到合同立即遠離了傅簷川,簽完後又用手遠遠遞回去,“該你了。”

傅簷川不懂祁奚在懂什麼,盯著眼下兒戲的合同沒有動作。

祁奚催他,“傅總,你又後悔了嗎?你說沒有不要我的,隻要你簽了就可以擁有一個像我這麼能乾的替身了,你不要猶豫了吧。”

傅簷川側眼看向了桌上那張喬野的照片,然後又看向了祁奚,最終在一份毫無作用的合同上麵的簽了字。

祁奚開心了,立即說:“還有蓋手印。”

手印蓋完,傅簷川長出了一口氣,把剛打印的另一份合同給祁奚,“這是實習合同。”

祁奚歪著腦袋向他看來,他接道:“簽完這份你才有工資。”

聽到工資祁奚沒有猶豫,花了十秒就簽完,按了手印,把印泥盒放回去時,突然看到桌上的照片。

他恍然一眼以為是自己,仔細看去卻與他完全不同。

照片裡的少年有一張意氣風發的臉,騎在摩托上向鏡頭回頭,張揚叛逆地笑,比他帥多了。

傅簷川給周芷薇發消息,叫她來把祁奚的實習合同拿去入檔,發完回頭就看到祁奚拿起喬野的照片,好奇地問他,“這是你的白月光嗎?他好帥!”

傅簷川沉默,祁奚把照片比在臉邊,像照片裡的喬野一樣笑起來,“我像他嗎?”

他怔了半秒,把照片拿回來扔進了抽屜裡,沉著聲對祁奚說:“去吃飯。”

祁奚簽完合同有了底氣,又不太足地對傅簷川說:“傅簷川,你不要嫌棄我,合同上寫了的。”

他說著把剛簽的合同拍在了桌上。

傅簷川覺得祁奚也不是完全不懂為自己爭取利益,順杆往上爬就很會,他不自覺勾了勾嘴角,“傅簷川?”

祁奚這會兒忘了他衣服是不是臭了這件事,傅簷川靠著辦公桌朝他盯來,他比高一樣過去杵在傅簷川麵前,雙手撐著桌子努力拔高視線去平視傅簷川,然後說:“我現在是你的替身了,叫傅總太不親密了。你是不是想我像他一樣叫你?他叫你什麼?”

傅簷川頓時沉下了眼神,祁奚還故意地向他湊近,自己猜起來,“叫簷川?一點也不親密。還是親愛的?”

傅簷川往後退了一步,按住祁奚越湊越近的肩膀,祁奚卻抓住了他的手拿開,再次向他湊近過來,脫口而出,“難道叫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