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008
祁奚下意識扯了扯衣擺,他其實沒明白傅簷川的意思,但是傅簷川散發出的侵略感,讓他本能地緊張,聲音都變得發顫地回答:“我給你打過電話,你、你說我可以借你衣服穿。”
傅簷川視線仔細描著祁奚的臉,與喬野相似的輪廓,卻完全不一樣的眼神,不一樣的聲音。
祁奚又瑟縮地叫了他一聲,“簷哥。”
他從來沒有認為過自己是一個好人,餘光沿著祁奚的臉,緩緩往下移,他的衣服對祁奚來說很不合身,衣領沒有扣到頂,露著鎖骨和一片胸口,絲滑的材質微微一動就能描出軀體的輪廓。
襯衣最底端突著若隱若現的痕跡,他倏地收回視線,釘在祁奚的眼睛裡,冷下聲問:“祁奚,你是真的不明白,還是假不明白?”
祁奚的腦子本來就轉得不夠快,傅簷川這樣的眼神盯著他更反應不過來,他也隨著傅簷川剛剛的視線往下一瞥,會了一點意。
他兩條腿無措地原地並攏,沒被傅簷川抓的那隻手又扯住了衣擺回道:“我、我沒有找到合適的褲子,你的都太大了。”
傅簷川仍舊直盯著祁奚,盯到祁奚明顯害怕了,眼睛像隻無辜小狗一樣轉著,聲音恢複溫和地說:“去睡吧,就當我沒回來。”
祁奚下意識地退開了半步,又突然回去,不理解地問傅簷川,“為什麼?你不是已經回來了嗎?”
“去睡。”
傅簷川強製地命令,祁奚瞪起眼睛又想說合同,可傅簷川的眼神讓他本能地什麼也沒說,乖乖點了點頭。
回到房間,橘貓立即走過來,祁奚抱起貓坐到床上,腦子裡還在想傅簷川剛才說的話,想了半天,終於福至心靈地明白過來,自言道:“大聖,簷哥剛才的意思,是不是想跟我那個!”
橘貓仰著貓臉,“喵?”
“所以,他剛才一定是因為我太笨生氣了!他找替身不就是因為想和他做這樣那樣的事嗎?”
祁奚當即把橘貓放下叮囑,“大聖,你乖乖在房間裡睡覺,我要去履行替身的義務了。”
對於替身的義務是什麼,祁奚的理解很淺薄,就是為了和長得像白月光的人做這樣那樣的事。
到了傅簷川房間門口,他回憶了一下漫畫裡的情節,然後就去敲門。
實際上他一般看的漫畫還是很正經的,那種漫畫他並沒有看過幾本,也沒認真看過,因為都打碼了,所以對於細節他也不太清楚,不過傅簷川總會吧。
然而,他敲了幾次門屋裡都沒回應,試探地扭門,沒想到開了。
“簷哥?”
祁奚朝門縫裡叫了一聲還是沒人回答,就腦袋鑽進去,終於聽到浴室裡傳來的水聲。他猶豫了兩秒自己進去,坐在傅簷川的床角,捏著衣擺等傅簷川出來。
傅簷川這個澡洗的時間有些長,祁奚等得開始打哈欠了,浴室的門才終於打開,傅簷川隻圍了一條浴巾,看到他的瞬間定在了衛生間門口。
祁奚剛打完哈欠,眼睛眯著睜不看,完全像是他們早就住在一起般的語氣說:“你終於出來了。”
“你在這裡做什麼?”
傅簷川紮緊了腰上的浴巾,走到祁奚麵前。
祁奚一個哈欠把他剛回憶起了漫畫情節全忘了,抬頭視線就從傅簷川起伏的肌肉掃過,定在傅簷川看下來的臉上。
他不知道要怎麼形容此刻的感受,傅簷川一定是好人,可是此刻傅簷川的身影像罩下來如同一張網,看他的眼神讓他感覺莫名地害怕,本能地向後縮,雙手撐到身後,襯衣就動作扯得蓋不住下麵,他下意識屈起腿隱藏。
可是他還記得他是來做什麼的,對上傅簷川那雙滿是侵略感的眼神,他咽了咽口水,把一條屈在身前的腿伸過去,勾住了傅簷川的浴巾,小聲地說:“我來改履行替身的義務,你剛剛不是想和我那個嗎?”
傅簷川的目光居高臨下,帶著強烈的審視,祁奚在他眼下就如同能被任意擺布的小白鼠。
他俯身湊近,祁奚卻後退了,最後退無可退地躺在了床上。他一隻膝蓋跪上床,一隻手撐在祁奚耳邊,是完全禁錮的姿勢。
然後,他另一隻手捏住祁奚的下巴問:“祁奚,你真的覺得我是好人嗎?”
“你、不是嗎?”
祁奚忽然有點不確定了,傅簷川接著說:“你應該祈禱我是個好人。”
“我相信你是好人。”
傅簷川笑了,祁奚覺得他笑起來很好看,把遇到他的事回想了一遍,最後肯定傅簷川是好人。
他答應了做傅簷川的替身,就要讓傅簷川滿意,於是試探地伸起雙手,在傅簷川的脖子猶豫地摸了摸,終於勾上去一邊緊張到不行,一邊強裝著鎮定說:“簷哥,我還是第一次,有點緊張,你教我怎麼才像他,我會好好學的。”
傅簷川的眉頭蹙起來,視線一遍遍描著祁奚的臉,“你學不像。”
“為什麼?”
他捏住祁奚下巴的手倏地用力,祁奚不舒服往後縮了縮,他追過去,對著祁奚漂亮的桃花眼說:“他比你聰明,比你放肆,為所欲為。”
祁奚又不懂了,除了聰明,放肆和為所欲為也是優點嗎?傅簷川怎麼說喜歡的人的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