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似(2 / 2)

“我沒在學校,已經下課很久了。”

傅簷川的聲音頓了半秒,“你在什麼地方?定位發我。”

“我、我——”

想到在哪裡,祁奚頃刻間又委屈起來,“我在我爸家這邊,我去拿我的衣服,可是衣服都被扔了!他們還把我的床,房間全部都拆了,他徹底不要我了。簷哥,我以後連爸爸也沒有了。”

傅簷川沉默了片刻,隻回了一句,“定位發給我。”

“哦。你要來接我嗎?”

“我叫司機過去。”

聽到傅簷川不來,祁奚有點失落。

傅簷川掛了電話,去看祁奚發的定位,才看到祁奚之前發的消息。

你覺得我是同性戀嗎?

這個問題沒頭沒腦,他想不出祁奚是想了什麼才發給他的,沒當回事,將祁奚的定位轉發給了司機,準備退出時又多回了祁奚一條信息。

【在原地等,彆亂跑。】

頂層會議室的外麵是一條玻璃走廊,一個與傅簷川有兩分相似的男人轉過拐角走出來,看到傅簷川露著挑釁的笑意說:“簷川,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不進去?”

男人叫傅躍江,是傅簷川的堂兄,傅振榮哥哥的兒子,和傅簷川的這兩分相似在身高和氣勢。

傅簷川按掉手機,傅躍江向他手機盯來哂笑道:“話說、你和何小姐訂婚的時間訂了?我還沒來得及恭喜你。”

傅簷川無視地轉身,他非要擋過去說:“聽說何小姐也是學舞蹈的,漂亮得不行,不知道和七嬸比怎麼樣?”

傅簷川不說話,他就繼續挑釁,“你們結婚後,你是打算讓她繼續跳?還是像當年七嬸一樣在家當個賢妻良母?”

“輪不到你操心。”

傅簷川終於回了傅躍江一句,眼神如寒霜般地橫過去。

他的爺爺娶過四任老婆,一共9個子女,傅振榮排行第七。從他爺爺在世起,他的叔伯姑姑們就為了繼承權爭得你死我活,而他爺爺為了把家產留給最狠的一頭“狼”,故意不留遺囑。

最後這場戰爭勝利的是傅振榮,大約傅振榮有了前車之鑒,不希望自己的子女再勾心鬥角,所以隻生了傅簷川一個孩子。

可為了讓他這唯一的兒子,成為合格的繼承人,從小對他的教育就及為嚴苛,幾乎沒有過正常人的童年。

傅振榮教會他不擇手段,掌控一切,同時又要對他豎立權威,讓他唯獨不敢反抗傅振榮。

在他10歲殺死那隻狗後,傅振榮買了一個馴狗基地,養了一百多條精挑細選的狗,一旦他忤逆了傅振榮,傅振榮就會帶他去馴狗基地挑一隻最聽話最忠誠的狗,讓他親自注射安樂死的藥劑。

“傅簷川?”傅躍江忽然嘲諷地笑出聲,“你不會還忘不了那個喬野吧?秦輝死得可真不值——”

傅簷川猛地草地一眼橫過去,“彆讓我再聽到你提秦輝,你沒資格。”

傅躍江滿不在意地笑起來,“我喜歡他得不行,他被你逼得跳海,你才沒資格為他打我吧?”

傅簷川麵無表情地鬆了鬆袖扣,向傅躍江走去,一把拎起傅躍江的衣領,將他摜到了牆,砸出一聲悶響。

他雙眼如同捕食的狼王般對著傅躍江說:“他到底為什麼跳海,你最清楚,讓你活著是因為法律,不是我不敢。”

今天要召開的是年末的股東大會,周芷薇抱著文件上樓,隔著十幾米就感受到了傅簷川可怕的氣場。

不隻是她,連來開會的股東都收住了腳步,不敢上前,連呼吸都收斂,深恐大聲了一點,直到傅簷川放開了傅躍江,恢複了平時沒有情緒的機器人模樣,僵滯的空氣才重新流動起來。

祁奚終於等到司機,還是之前的那位和那輛車,路上他想在網上買幾套便宜的衣服,可是選擇太多,他不知道要怎麼買,糾結地對比了一路,進屋都還沒買成一樣。

早上的保姆阿姨隻在早上來打掃和做早餐,平時並不在這裡,午餐和晚餐是看傅簷川的要求,再讓廚師過來做。

祁奚進屋以為沒有人在,卻看到來來回回的人,而且全在他房間,把橘貓嚇得躲到了廚房。

“小祁先生,你回來了。”

權叔看到他走出來,他往房間的門眺去,“權叔,你們在做什麼?”

“你進來看。”

權叔把祁奚帶到房間的衣帽間,祁奚頓時傻眼了。

本來空蕩蕩的衣帽間,現在都塞滿了,一年四季的衣服都有,還分了家居服,外出服,還有睡衣,內衣鞋襪。

“權叔,這是?”

“是先生交待為你準備的,尺寸是先生提供的,都是比較年輕休閒的款式應該會很合身。正裝的話得訂製,你需要的話明天讓師傅上來量尺寸。”

祁奚驀地鼻子一酸,傅簷川知道他沒有衣服穿,就給他買了這麼多,他感動地說:“不用了,已經夠了!簷哥太好了,我要給他打電話,謝謝他。”

他當即拿起手機,權叔提醒,“先生很忙,不會接的。你等他回來再說也一樣。”

權叔的話剛說完,傅簷川已經接了,權叔意外地驚起雙眼,祁奚舉起手機就滾出了眼淚,向傅簷川哭訴。

“簷哥,你怎麼這麼好,知道我的衣服都被扔了,專門給我買新衣服,還買這麼多,要多少錢啊!我沒錢還怎麼辦啊!”

傅簷川正在開會,傅振榮今天沒有來,他的叔伯姑姑們將暗藏起來的針對,全都指向他,應對了一番打著股東的名義的質疑和銬問,太陽穴跳得直疼。

他舉著手機站起來,目光掃過桌上的人,聲音毫無語調地說:“沒有彆的問題,今天就到這裡。”

一桌人看著傅簷川轉身,走出會議室的瞬間,聲音溫和下來對著手機說:“你剛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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