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猶豫了好半天才敢給渣哥發消息。
【渣哥,這麼大尺寸,兩周會不會太短了?我白天還要上課。】
過了很久渣哥才回消息。
【這是我好不容易才為你接來的大單,彆人本來就看不上你,要不是我好說歹說,怎麼會選你?】
【你要是畫不出來的話,我隻能推了。】
【不不不】
【我可以,我回去就畫,今天一定把草稿發給你】
【這就對了,雖然時間是有點急,但是你要想這次你畫好了,下次說不定還有這樣的約稿。】
【既然沒問題,我合同發你了,簽了再發給我吧。】
祁奚想了想好像很有道理,想到以後都能接到這樣的大單,他又高興起來,再次感謝了一番渣哥,給傅簷川發消息分享。
【簷哥,我今天接到一個約稿,稿酬有1000!!】
【第一次有這麼高的稿酬,是不是我畫得比以前進步了一點!】
【等我拿到了錢,請你吃飯】
他發完拿著手機,一直到進屋,傅簷川都沒有回他,他生氣地把手機收起來,決定再也不給傅簷川發消息了。
傅簷川正和傅振榮在馴犬場,這裡傅簷川已經有十多年沒有來過了,他刻意不回想這裡,以為這十多年過去已經廢棄了,沒想到規模還變大了。
寬闊的草坪上,馴犬師們牽著十數條狗,傅振榮語氣平常地說:“去挑一隻。”
傅簷川腦中不受控製地浮現出十多年前,他親手挑選出來的狗,最後都被綁在手術台上,用乞求可憐的眼神望著他,最終都平靜地永遠閉上眼睛。
他胃裡不自覺地翻湧起來,又強壓下去。
被訓練過的狗都很溫馴聽話,仿佛知道自己在被挑選,努力地表現出最好的一麵。
他往前走去,沒有仔細去看,隨手指了一條,馴犬師把他指的那一條牽出來,將繩子遞給了他。
“傅先生,這隻叫雪鬆,一歲半,擅長飛盤,非常聽話,性格溫馴。”
傅簷川終於正式地看了一眼,是一隻雪橇犬,難怪叫雪鬆。
他把狗牽到傅振榮麵前,父子倆視線撞在一起,如同一場無聲的較量,雪鬆都警惕地發出了極輕的嗚聲。
最終,傅振榮笑了,語重心長地對傅簷川說:“我知道你已經長大了,不會像小時候那樣教你了。”
他說著視線向傅簷川牽的狗轉去,“何小姐喜歡狗,我跟你何叔叔提你有個馴犬基地,從小時候就開始學馴犬,何小姐就想要你送一隻給她。”
傅簷川盯著傅振榮什麼反應也沒有,傅振榮視線又轉向了他說:“你把這隻狗,給何小姐送去吧。”
他還是沒有反應,傅振榮輕拍了拍他繃緊的肩膀,用對他了如指掌的語氣繼續說:“我始終是你爸爸,是希望你好的。隻是許多的時候要做出取舍,你要得到權勢利益,就要狠下心,無論對彆人還是自己。”
傅簷川向他盯過去,他把手拿開,又如同一個慈父一般提點他,“我不管你喜歡誰,喬野也好,現在你放外麵的那個也好,隻要你和何小姐結婚後,彆讓何小姐見到,鬨得不能收場就行。”
“在你眼裡,我媽就跟何小姐一樣,不過是你為了權勢利益的犧牲品,是嗎?”
傅簷川終於開口,他第一次將心裡的話對傅振榮說出來。
傅振榮眼神沉了沉,篤定地回答他,“簷川,男人不應該為了些情愛就失去目標。我從小教你的,都忘了?”
“我不會結婚的。”
傅簷川也篤定地告訴傅振榮,“我不會讓任何一個女人,變成下一個我媽。”
傅振榮深吸了一口氣,視線直睨向他,風輕雲淡地說:“因為那個喬野?我把他給你找回來,讓你得償所願,足夠嗎?”
“爸!”
傅簷川脫口而出,“你有去看過我媽嗎?和喬野和誰都沒關係,我做不到像你一樣,將自己愛的人當成利用的工具。也不想去傷害一個無辜的人。”
他說完把狗還給馴犬師,轉身走了。
傅振榮習慣了傅簷川的順從,唯獨兩次傅簷川忤逆過他,第一次是因為喬野,這是第二次。
雖然傅簷川一直把喬野的照片擺在辦公室,但他不信傅簷川是對那個喬野念念不忘,如果傅簷川真的那麼喜歡那個喬野,他教出來的兒子,不可能就這麼守著一張照片七八年。
所以不是為了喬野——
傅振榮突然叫過來站在後麵的助理,“你查一查,簷川家裡那個,他們是什麼時候認識的,是什麼人。”
“是,傅董。”
傅振榮又補充了一句,“彆讓簷川察覺了。”
傅簷川回到車上,沒有立即叫司機開車,他從儲物箱裡找出一顆糖,剝之前突然拿出手機。
果然祁奚給他發了消息,賺1000不知能請他吃什麼飯,他按出祁奚的號碼,可在剛撥出去又按掉了,還是把糖剝進了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