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然去學校騷擾你,最好你彆再理他,也不要相信他說的話,他肯定是騙你的。】
【當然了,我才不會被他騙。】
【知道就好。】
接下來的幾天,祁奚白天上課摸魚,晚上畫畫,傅簷川不回來,他回去後幾乎除了吃飯不做彆的。
這幾天柏培勇又來學校找了他幾次,每一次都說他畫得很好,還騙他說約他的稿花了10萬,如果他願意把畫放到美術館,可以賣出更高的價格。
“你不要再胡說了,彆人又不是傻子,誰會花那麼多錢買我的畫!吹牛也不是這麼吹的,你明明才花了600而已!我隻收了你500!”
祁奚狠狠踹了柏培勇一腳,告訴學校保安把他趕了出去。
之後柏培勇終於沒有再來,他也提前兩天完成了那個值1000的大單,拿到渣哥轉給他的稿費正好是周五。
他興奮地給傅簷川打電話,鈴聲響了好半天傅簷川才接。
“什麼事?”
傅簷川的聲音聽不出來情緒,但他很興奮地說:“簷哥,我拿到稿費了,你今天回不回來?”
傅簷川沒回答,他有點失落地說:“你還是很忙嗎?你再不回來,你的替身就要忘了你長什麼樣了。”
周芷薇正在和傅簷川核對下周的行程,她不知道傅簷川在接誰的電話,注意到傅簷川前所未有地笑了一下,雖然消失得她差點沒看出來,但她確定傅簷川真的對著手機笑了。
接著,傅簷川聲音溫和地回:“我還有半小時。”
那邊不知道又說了什麼,傅簷川舉著手機聽了許久,最後什麼也沒回,掛了通話若無其事繼續和她說工作。
傅簷川回去得比他預料的晚,祁奚說要等他吃飯,進屋隻看到桌上的菜,全部用保溫罩扣著,沒看到祁奚。
橘貓從祁奚的房間出來,見到他又回去,像是專程來告訴他祁奚在哪裡。
他放下外套走去祁奚的房間,這回房門大開著,他一眼就看到祁奚,和畫板上麵的畫。
畫沒有上回那麼瑰麗奇幻,隻是一副普普通通的人體,臉隻到唇以下,腿在膝蓋以上,迎麵走來的姿勢,可是肌肉線條勾勒得充滿了男性荷爾蒙的張力。
“祁奚。”
傅簷川叫了一聲,祁奚一個激靈,連忙站起來擋在了畫前對他說:“你回來了?”
“你畫的是誰?”
他走進去,祁奚不給他看,但畫板斜在那裡,他隻要越過祁奚就能看見。
畫上的人雖然臉不完全,但在頸窩上方有一顆痣,他在同樣的位置也有一顆,視線移到祁奚臉上問。
“是我?”
祁奚刷的一下臉紅了,因為他畫的是純人體,隱私的部位還沒畫出細節,但是存在。
他不敢直視傅簷川,畢竟偷偷畫彆人的身體還被當場抓到,是件挺冒犯的事。
他低著頭小聲解釋,“我、我隻是覺得你的身體很完美,所以……你要是不喜歡,我就不畫了。”
傅簷川沒有說他喜歡不喜歡,突然捏到他的下巴,把他的臉抬起來,語氣如常地問:“要不要我給你當模特?”
他瞬間眼睛一亮,“你願意嗎?”
傅簷川突然放開了手,又不說他是不是願意,轉身往外走去說:“先吃飯。”
祁奚看到傅簷川走了,先去把畫從畫板上取下來,藏進箱子裡,再出去。
傅簷川在門外等著祁奚,等他出來一邊朝餐廳走,一邊問:“你跟誰學的畫?”
他的圈子像這樣的愛好,都是找頂尖的人物當老師。
祁奚回答:“我沒有跟誰學過,你不要笑我!我知道我畫得不好。”
“畫得很好。”
沒有老師,祁奚還能畫成這樣,確實非常好。
祁奚被柏培勇怎麼誇都覺得是在胡說,可傅簷川一說他不好意思起來,“我畫得不好,都是我自己胡亂畫的,你不要誇我,我會當真的。”
“我說的就是真的,你不是說你賺到了稿費?”
“對啊!”
祁奚說起稿費就一點不覺得不好意思了,高興地說:“我在網上接的稿,雖然畫得不好,但我這次一單就賺了1000!是我賺得最多的一次。”
“是你一直在畫的那幅?”
傅簷川腦中浮現出那晚他看到的畫,那時的畫顯然還沒有完成,但已經能看出來功底了。
他問祁奚,“你賣給了誰?誰給你報的價?”
報價這個詞對祁奚來說有點陌生,他不知道傅簷川為什麼突然問這個,和他講起了渣哥的事。
“我的一個網友,我大一的時候認識的,他是美術學院的,看到我也喜歡畫畫就加了我。後來他聽說我想賺錢,就經常給我介紹約稿。”
祁奚說起渣哥肯定地評價,“他也是好人,因為我沒有學過,畫得不好,他為了我到處去求人,幫了我很大的忙。”
“是他和你說的,你畫得不好?”
祁奚被這個問題問得有點迷糊,“我本來就畫得不好,渣哥是美院的,懂的肯定比我多,他說的肯定都是對的,我畫得不好,要不是他我都接不到約稿的。”
“渣哥?是你剛說的網友?”
傅簷川問完,祁奚點了點頭,他又問:“他給你接的,之前的畫稿費1000?”
祁奚以為傅簷川要誇他會賺錢,舉手比了個“2”說:“是兩張。”
結果傅簷川沉起了眉頭,“他怎麼跟你說的?給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