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目光(2 / 2)

邱逸舟最終得出結論,傅簷川果然是個內心卑劣手段肮臟的男人,瞬間同情起了祁奚。

祁奚睡到半夜被熱醒了,他隱約感覺什麼時候有人上了床,不知出於什麼原因他爬進了那人懷裡,還主動把人的手當了枕頭滿意地睡過去。

可是這會兒他熱得不行,推開了抱著他的人滾到了另一邊,然而這一滾他肚子仿佛打算殺了他般疼起來。

“祁奚?”

聽到聲音,祁奚緩緩睜開了眼,昏暗的柔光中他看到了傅簷川,不由地開口,“簷哥,我肚子疼。”

“你還發燒了。”

傅簷川摸了下祁奚的額頭,把被他拆開的被子蓋回去,隨即下床,祁奚急忙地叫他,“你去哪兒,不要不管我,你答應我生病要照顧我的。”

“帶你去醫院。”

傅簷川去換了衣服,再把祁奚的衣服給他拿過來,本來想給祁奚換下睡衣,但怕衣服脫來脫去讓祁奚病得更重,就直接給他穿上外套,拿了酒店的一條毯子裹在外

() 麵,將人抱起來。

他抱著祁奚到隔壁的房間用腳踢門,像是什麼暴力份子一樣。

邱逸舟被吵醒,帶著強大的起床氣去開門,看到傅簷川抱著一團毯子,迷糊的腦子不太好使地問:“你乾嘛?偷酒店毯子?”

“祁奚發燒了,去開車。”

邱逸舟才注意到毯子裡有個人,登時迷糊的腦子活躍起來,震驚地問:“你對人做什麼了?果然男人禁欲太久就是不懂溫柔。”

傅簷川根本不理他,催了句“快點”就去按電梯。他無奈地回房間換了衣服,拿著車鑰匙追去。

這裡沒有完善的私人醫院,傅簷川隻能帶祁奚去公立醫院排隊,好在半夜的急診沒有多少人。

傅簷川把祁奚放在休息椅上,祁奚被裹得像顆繭,趴在他腿上,他彎身去問:“很疼嗎?”

祁奚帶著濃重地鼻音回了聲“嗯”,他立即把人撈起來半抱在懷裡,手伸到毯子去用掌心去揉祁奚的肚子。

邱逸舟這個“仆人”當完司機又去掛號,回來時就看到傅簷川抱著祁奚,溫柔得又像他不認識的人。

廣播裡終於叫到了祁奚的名字,祁奚縮成一團完全站不起來,傅簷川又抱起來去了診室。

醫生第一眼看到傅簷川被他的氣勢嚇了一跳,第二眼看被他抱著的人又嚇了一跳,讓傅簷川把人放在床上問:“他怎麼了?”

“發燒,肚子疼。”

醫生去打開祁奚身上的毯子,摸了摸祁奚的肚子問他哪疼,祁奚答完他又問傅簷川,“他晚上吃了什麼?”

“就一碗粥。”

“中午呢?”

“中午吃了羊肉煲,還喝了兩杯半奶茶,早上吃的應該沒有問題,是他一直吃的東西。”

醫生又問:“他有什麼病史嗎?”

傅簷川不太清楚祁奚的病史,不過上回的體檢結果他還記得,大概和醫生說了。

醫生聽完看了眼傅簷川,有點怵地說:“你去外麵等,檢查完了叫你。”

傅簷川出了診室靠牆站著,邱逸舟在他對麵問:“嚴重嗎?”

他沒回答,直到醫生叫他進去。

邱逸舟也跟了進去,醫生看過去見又多了一個這高的男人,心裡又是一怵,他清了清嗓說道:“病人是因為水土不服,加上吃的東西冷熱相衝引起的急性腸胃炎,並發發熱,你們先去繳費,然後帶他去隔壁輸液。”

邱逸舟聽到這個結果失望地向傅簷川看去,醫生把開的單子遞過來,傅簷川指使他,“去繳費。”

他不禁地多看了傅簷川兩眼,疑惑這人到底做了什麼沒?

祁奚這會兒半睡半醒,感覺到傅簷川過來,下意識貼到了傅簷川懷裡哼了兩聲“簷哥”。

“我在。”

傅簷川整理好祁奚的睡衣,重新把毯子裹起來,將人又抱出去。

祁奚順勢貼在他懷裡,冷不防地冒出一句,“我還以為你又要把我扛起來。”

“你想

?”

傅簷川有意地往上掂了一下手(),祁奚連忙拱時了他外套裡說:我疼。

急診的輸液區一進去就濃重的藥味(),病床不知道躺過多少人,護士把他們帶過去,傅簷川都不想把祁奚放下去,引來了護士疑惑的眼神。

他小心用毯子把祁奚裹好,才往病床上放下去,拿藥給祁奚掛上時,祁奚突然清醒了,拉住他的手說:“簷哥,你彆走。”

“我不走。”

傅簷川站在病床旁邊,過向的身高立在那裡,周圍的人都向他看過來。

護士給祁奚上針時被這麼一個人盯著,哪怕是個大帥哥她也有感覺壓力很大,快速地處理完,叮囑了傅簷川換藥的時間立即就逃。

藥水進了身體,祁奚感覺又冷又熱,上回去醫院沒有這麼多人,也沒有這些藥味,連檢查室裡都是香的,醫生也是溫柔的,沒有勾出他的回憶。

但是這次是他熟悉的醫院,嘈雜的聲間,藥水的味道,公式化的醫生,他想起了許多在醫院裡的經曆。

他14歲時做闌尾炎手術,當晚他爸就回去了,請了一個護工,可是那個護工晚上沒來,他半夜渴到不行想喝水,結果水壺裡的水沒了,病房裡的飲水機也乾了。

他忍著疼下床去外麵找水,結果在病房的門口摔倒,還是值班的護士發現他,把他扶回了床上,又給他倒了水。

他笑著和護士說沒事,等護士走了他難過得捂在被子裡哭了半天。

第二天他向謝洄訴苦,謝洄晚上偷偷從家裡跑出來,說要照顧他,可是15歲的謝洄根本不會照顧人,睡著了怎麼喊都喊不醒,他還是要自己下床去倒水,好在第二天沒有那麼疼了。

“簷哥。”

祁奚想起往事又難過起來,轉過臉去看到傅簷川坐在病床旁邊的凳子上,他小聲地說:“我要喝水。”

“等一下。”

傅簷川不熟悉醫院裡的情況,出去找了一圈才給祁奚找來了一杯溫水,還是紙杯子裝的。

他扶起祁奚喂給他喝了,“還要嗎?”

祁奚搖了搖頭,突然貼過來撞在他懷裡,他連忙說:“彆亂動,手上有針。”

祁奚不管把臉埋在傅簷川懷裡吸了吸鼻子說:“簷哥,你是對我最好的,我不要謝洄了。”

傅簷川把祁奚打針的手拿下去放平,回答:“他不是你最好朋友?”

“現在不是了,你才是!”

祁奚說得很篤定,“他沒有你對我好,他都不記得我的生日,不會給我倒水,也不會像你這麼溫柔地和我說話。”

他說著突然抬起頭對著傅簷川,眼睛裡水汪汪地問:“我當你一輩子的替身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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