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7
吃過早餐後,傅簷川等了祁奚一起下樓,他開車,司機送祁奚去學校。
已經告了彆,祁奚又跟到他車門前和他說:“傅教練,不要忘了教我遊泳,我們什麼時候去?要是不是周末的話我,我要提前去請假。”
“你很想去?”
“也不是。”
祁奚避開傅簷川的視線,他想的是傅簷川遊泳肯定穿泳褲,他就能更加細致地觀察傅簷川完美的肌肉。
傅簷川一眼就看透了祁奚的心思,對他說:“等我安排好時間,上車去。”
“好吧,簷哥再見!”
傅簷川等祁奚走了才將車開出去,他去辦公室上了兩小時班,帶著一個精工雕刻的盒子去了一個壽宴。
過壽的是他的二伯,當初傅振榮的奪權爭鬥,唯獨沒有參加的就是他二伯傅盛昌。
傅盛昌今天過73歲的生日,他不喜歡熱鬨,壽宴基本上都是傅家這一大家子。因為他年輕時生過一次大病,之後就一直在半山的彆墅裡休養,沒有娶妻,隻有一個對外宣稱養女的親生女兒L,和一對今年5歲的龍鳳胎外孫。
傅簷川停好車下去,正好碰到了這對龍鳳胎,兩個小孩在院子裡逗狗玩,見到他就向他跑來,一人扒住他的一條腿,異口同聲地對他說:“簷叔叔,你好久沒有來了。”
他彎下去一手一個,將倆小孩抱起來,他們逗的狗追著他繞圈。
屋裡麵已經有了許多人,傅簷川抱著孩子進去,看到了他們的媽媽,也就是他堂姐。
堂姐叫傅琬意,在傅家沒有什麼存在感,卻因為秦輝與傅簷川的關係不錯。
傅簷川把兩個孩子放下來,傅琬意立即說:“你們出去玩,彆這裡搗亂。”
龍鳳胎很不解地看向傅簷川,他們又不是自己要進來的,立即叫著小狗的名字跑出去。
傅簷川難得地做了一件多餘且無用的事,轉向傅琬意看去,傅琬意突然問他,“你真的要結婚了?”
“彆聽人胡說。我不結婚。”
傅簷川說完,旁邊過來一人把話接過去,“你們不是連訂婚的時間都定了,就差發請帖了,怎麼不結了?”
說話的是傅簷川的一個表姐,他四姑姑的女兒L。
傅家從傅簷川太爺爺那一輩傳到現在,是一個極其講究血緣的家族,當初傅振榮成了傅家的一家之主,為了再避免子女爭權的事發生,隻生了傅簷川一個孩子。
傅簷川一出生就作為傅家的繼承人,一直很優秀,每一步都幾近完美地向未來傅家的掌權人成長。
直到他18歲那年向傅振榮出櫃,說他隻喜歡男人,甚至和喬野出國胡混了兩年。
這件事對傅家,對傅振榮,甚至傅簷川來說,都不過人生中的一次叛逆,傅簷川回來了,一切都沒有改變。
可是到現在所有人才意識到這件事的重要性,傅簷川不接受女人,就不會有孩子。
也就是說,傅簷川如果一輩子都沒有孩子,在看重血緣的傅家,將來在傅簷川之後,掌握傅家的會是傅簷川的某一個侄子或侄女。
傅振榮想方設法逼傅簷川結婚,而還想著把權利奪回去的傅家人,自然費儘心機不想傅簷川結婚。
傅簷川在外麵藏了個男孩這件事,就是傅簷川的這位表姐告訴給何家的,婚結不結何家一直卡在那裡,她沒想到傅簷川竟然親自帶著祁奚去向何小姐承認了。
何家終於和傅振榮翻臉,這件事氣得傅振榮發了好幾天火。
傅簷川麵不改色地向表姐看去說:“我真要結婚了,豈不是枉費了慧姐的心意?()”
表姐被看得往後退了一步,她拿不準傅簷川的態度,不確定傅簷川是真的打算一輩子不結婚生子,還是在以退為進,讓覬覦他位置的人露出馬腳,再一招摁死。
七叔。()”
突然有人喊了一聲,廳裡所有人都朝門口看去,隻有傅簷川一動不動,他不看也知道是傅振榮來了。
傅家所有人多少都有些怕傅振榮,但仍然有人不明情況,向傅振榮問起傅簷川和何家的婚事。
登時,整個廳裡的氣氛都冷下來,傅簷川迎向傅振榮的目光,大聲地宣布,“我跟何家沒有過任何婚事,以後彆提了。”
傅振榮沒有說話,但是臉色很難看,作為主人的傅盛昌過來,拉住了傅振榮,對他們這些晚輩說:“你們自己去玩,簷川,你弘哥他們在棋牌室打牌。”
傅盛昌是個老好人,和傅家的所有人都能相處得下去,傅簷川看著傅振榮被拉走,去了棋牌室。
彆墅有幾十年了,沒有新風係統,棋牌室裡煙抽得烏煙瘴氣。
傅簷川剛到門口就有人叫他,“傅總,好久不見,你終於來了。今天必須給我輸點錢,我快要窮死了!”
牌桌上已經有人讓出位置,傅簷川坐過去,說話的就是剛才傅盛昌提的弘哥,也是他堂哥,叫傅璟弘他重新按了發牌說:“100萬夠不夠?”
“你怎麼這小氣?躍江送小情人禮物都不止這點。”
傅簷川才注意角落沙發裡的傅躍江,他沒有說話,傅璟弘一邊摸牌一邊八卦,“話說何家這回因為你和七叔鬨得挺不愉快的,我覺得你要是真不想結婚,不如直接弄個孩子得了。”
傅簷川出著牌說:“上哪兒L弄?路邊撿?”
“琬意不是有兩個嘛!那兩孩子反正也不知道爸是誰,你過繼一個過來,那兩孩子也喜歡你,你也不討厭吧?”
不等傅簷川接話,角落裡的傅躍江突然冷笑起來,然後怕有人聽不見似的地大聲說:“傅總,你要是真做了那兩孩子的爸,秦輝說不定就瞑目了。”
傅簷川倏地把手裡的捏變了形,當初傅琬意喜歡秦輝,他知道傅琬意的心意試圖撮合過兩人,那時他不知道傅躍江對秦輝做過的事,也不知道秦輝對他的感情。
傅躍江腳步不穩地從角落裡走出來,嘴裡叼著一根煙,像是宿醉到現在還
() 沒醒的樣子。
他站到傅簷川麵前繼續挑釁,“當初他沒做成傅琬意孩子的爸,你替了他,也算是他們之間有了點曖昧的聯係,不是嗎?”
“躍江,你彆說了!”
傅璟弘去拉開傅躍江,反而被推開,傅躍江硬湊到了傅簷川麵前,拎起傅簷川的衣領說:“傅簷川你不想說點什麼?秦輝他到死喊的都是你的名字!”
傅簷川抓住傅躍江的手腕用力一擰,傅躍江就被他押住,他把人摜在了牌桌上,湊近傅躍江審視,突然哂笑了一聲。
“傅躍江,你愛上秦輝了?”
“什麼!你彆他媽胡說,我怎麼可能愛他那種人——”
傅躍江倏地掙紮起來,可是傅簷川卻鬆開他,整了整衣服退開定定地睨著他說:“這是你的報應。”
傅簷川轉身走了,走到門口背後響起傅躍江掀桌的聲音,他突然很想見祁奚,就把禮物拿給傅琬意,悄悄溜了。
祁奚還在上上午的最後一節課,手機突然響起來,雖然他開的是震動模式,聲音還是很明顯。
他連忙拿出手機,看到傅簷川的電話,還是想也沒想就掛了。
傅簷川對著被掛斷的的通話,他唯三次被掛過的電話,都是祁奚。
隔了一會兒L,他收到祁奚發來的消息。
【簷哥,我在上課,不能接電話】
【你找我乾什麼?】
傅簷川不太喜歡這種用文字對話的方式,他按黑了手機,隔了兩秒又拿起來,還是給祁奚回了信息。
【我去學校接你吃飯。】
隔了兩秒他又補了兩個字。
【等我。】
他發完才覺得“等我”這兩個字,對他要表達的意思沒用任何作用,但他沒有撤回來,退出去又打給邱逸舟。
祁奚收到傅簷川的消息像撿到什麼便宜一樣,抱著手機傻笑,旁邊的同學奇怪地向他看來,他連忙收起手機,假裝聽課。
下課的時間很快到了,教室的同學都走完祁奚還在位置上,一直等到傅簷川給他打電話,他立即接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