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傅振榮還是傅琮,其實都很清楚,他隻是給傅躍江指了一條死路,本來傅躍江還苛活著,但他這一指傅躍江可能真的不想活了。
傅簷川直盯著傅振榮回答:“你是沒有教過我,你隻教過我麵對不可估量的利益,就要不擇手段。”
“你想說什麼?”
傅振榮從沒被傅簷川用這樣的語氣和他說話,怒道:“不可估量的利益?是什麼?裡麵那個?他帶給了你什麼利益?你要不擇手段對付的又是誰?我?”
傅簷川一動不動不說話,傅振榮忽然對著他笑起來,“你當年為了秦輝這個外人,現在又為了你的那個小玩意!你倒是一直吃天真單純那一套,是不是忘了我之前跟你說的話?”
傅簷川語氣平靜地反駁,“我不會和女人結婚,至於我和誰在一起,不由你決定。”
傅振榮這回真的笑起來,傅簷川要和誰一起,男的女的什麼人,他都不在意。
隻是傅簷川作為傅家的繼承人,該給自己也留下一個繼承人,這是傅簷川的責任和義務。
他笑的是傅簷川第一次,這樣堅定地反駁他。
他往裡麵的浴室門望了一眼,對傅簷川說:“你大可以試試,看看他在傅家這個荊棘從中,會不會和秦輝一個下場。”
傅簷川沉默地不動,傅振榮最後睨了他一眼,轉身走了。
祁奚被傅振榮嚇到了,都忘了再對想象的傅簷川繼續生氣,他聽到傅振榮的聲音沒敢出去,把門扒開一條縫,結果傅振榮剛好看來,他連忙又把門關回去。
確定傅振榮走了他才從浴室裡出來,到傅簷川旁邊往外望了望,傅振榮已經看不見,他問傅簷川,“剛剛的是誰?為什麼那麼凶!”
“我爸。”
傅簷川毫無語調的兩個字,祁奚震驚地瞪起眼,“他是不是不許你找替身?一般來說這都不是好事,確實不應該做的,尤其是你,就算是替身也要對我溫柔一點。”
傅簷川一下被逗笑了,“不生氣了?”
祁奚看著傅簷川這麼帥的臉,原諒地說:“你以後能不能不要看?要不然我們關燈,或者在被子裡,或者把眼睛蒙起來!”
“看了怎麼?”
看了當然會不好意思,祁奚覺得傅簷川這個人怎麼這麼不害羞,他不可思議地問傅簷川,“你自己那個也看自己嗎?”
傅簷川竟然被這個問題問住了,他倒是沒有刻意注意過,但對於自己身體的一部分,看或不看都不會有什麼情緒。
祁奚突然非常嫌棄地說
() :“你好變態,連自己都看!”
頭一回傅簷川對彆人的話,感到無言以對。
這一晚傅躍江還是上了飛機,傅簷川和祁奚吃飯的時候,他六伯來了。
當初與傅振榮爭得最狠,就是他六伯,現在其他傅家人都隻是想讓自己的孫子,繼任傅簷川的下一代,隻有他六伯仍然想弄倒他,自己上位。
現在來找他,肯定是因為傅躍江這一場事,來看他是不是真的要和傅振榮作對。
“簷川,你們才吃飯?”
病房裡有專門吃飯的桌子,為了不滿屋子味,門開著。
傅簷川聽到聲音抬眼看去,他六伯穿著一身休閒服,像是出門散步順路到了這裡,眼神親切地看向祁奚問候道:“這位小朋友,身體好些了沒?”
祁奚不知道是誰,但看起來和傅簷川有點像,又不像傅簷川他爸那麼凶,頓時覺得對方肯定是好人,連忙回答:“我叫祁奚,我已經好多了。謝謝爺爺。”
傅簷川放下筷子,起身把祁奚擋在了身後,向門口的人看過去問:“六伯,你不會是專程來看祁奚的吧?”
他六伯叫傅晉申,對著他笑了兩聲說:“那也不是,我隻是順路,想問問躍江怎麼回事。”
傅簷川不想和他拐彎抹角,直接說:“六伯,要不要考慮跟我合作?”
傅晉申精起了眼神,盯著傅簷川沒有回答,傅簷川接著說:“我從來沒有選擇做傅家的繼承人,也不想,六伯一定明白我的意思。”
他明白,但不信,不當回事地笑道:“你小子越來越會開玩笑了。”
“我沒有開玩笑。我媽的事你都知道,我從來沒有原諒他。”
祁奚直覺傅簷川在說什麼重要的事,正要仔細去聽,傅簷川卻突然轉回來對他說:“去找李醫生拿晚上的藥,他在辦公室。”
“啊?哦。”
祁奚有點可惜不能聽到傅簷川重要的事,向傅晉申打量著出去。
李醫生就是他第一次來的醫生,他已經知道辦公室在哪裡了,直接跑過去。李醫生說藥會給他們送去,他沒想那麼多,既然來了就自己拿了。
回到病房傅晉申已經不在,祁奚沒太在意,繼續和傅簷川吃完了飯。
等人來收走碗筷後,已經快8點了,他看到傅簷川在整理外套,忍不住問:“簷哥,你晚上要回去嗎?”
傅簷川把外套重新掛好,盯著祁奚眼中明顯的不舍反問:“想我回去?”
“不想。”
祁奚撲過去抱住了傅簷川,傅簷川回答他,“這裡沒有床讓我睡。”
“有!”祁奚看向了他的病床,“你可以睡我的床,就像昨天晚上那樣。”
傅簷川不說話,他連忙保證,“我隻睡最邊上的一點,不會擠你的,彆走好不好?”
“理由。”
傅簷川隻回了他兩個字,他腦子都皺起來想了半天,直白坦言,“我想跟你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