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 道歉(2 / 2)

祁奚很有信心地保證,一條腿已經從窗台跨出去,祁周南拉住他不放,“能不能帶我一起走?”

“你走真的想走?”

祁周南篤定地點頭,祁奚很果斷地答應了,“走吧!”

他反倒懷疑起來,“真的走?”

“腳在你身上想走就走,隻不過走了你也會被送回來,因為你是未成年!”

祁奚這麼清楚是他高一的時候離家出走過,因為崔婷婷說大聖掉毛,要把大聖扔了。可大聖平時隻在他的房間,很少會出去,他的房間保姆都不怎麼打掃,全是他自己粘大聖掉的毛的。

祁鋒不聽他的解釋,說一隻貓而已,然後在他去上學的時候,把大聖扔了,好在大聖很聰明,找到了回來的路。

他怕大聖再被扔,就帶大聖離家出走了。祁鋒報警,他被警察找到送了回去,最後在警察的勸說下祁鋒才勉強同意不會再送大聖走。

祁周南考慮了片刻,篤定地收拾起書包,找出了一條登山繩,綁在桌子上對祁奚說:“哥,這樣不容易受傷。”

祁奚完全沒考慮帶祁周南走了會怎麼樣,既然祁周南想走那就走,他接受了祁周南的建議,兩人吊著繩子從窗戶爬下去。

底下就是院子的背後,唯一的光源是外麵不太明亮的路燈,祁奚向祁周南招了招手,準備從旁邊的柵欄翻出去,結果剛好一輛車開過來,車燈把他們照亮。

祁奚生氣地哼了一聲,連忙蹲到柵欄下躲起來,看到開來的那輛車在院門口停下。

接著,車裡下來一人小跑去打開後座的車門,一

條長腿從車裡邁出來。

祁奚靠腿認出了傅簷川(),倏地冒出去。

祁周南在後麵沒拉住祁奚⒑()⒑[(),眼看著祁奚跑到車裡下來的人麵前,直接抱上去。

他也認出來是祁奚喜歡的那個男的,登時氣得捶起了柵欄,說好的帶他走呢?

“簷哥,你來接我的嗎?”

祁奚把臉蹭著傅簷川的脖子,說不出的喜悅,他簷哥真的來接他了。

傅簷川自然摟住了突然衝出來的人,往祁奚剛在的方向看了看,問他,“怎麼從院子過來?”

祁奚想起來他在逃跑,連忙拉起傅簷川說:“我剛剛逃出來,快走!我爸他不許我跟你在一起,要把我關起來。”

傅簷川腳釘在原地把他攔住,他不解地看回去,傅簷川說:“沒事,有我在。”

這時,彆墅的大門打開了,傅簷川找了祁鋒認識的人,事先打招呼,祁鋒走到門口往外望來,他怎麼也沒料到那個包養祁奚的男人,會是傅簷川。

此刻,他看到應該在樓上房間的祁奚,就這麼大庭廣眾被一個男人摟著,氣得咬起了牙。

傅簷川安慰地拍了拍祁奚的背,然後拉起他的手,仿佛他才是主人般往大門進去。

祁鋒和傅簷川不相識,但認識傅簷川,或者說商場上沒人不知道傅簷川。

他看到傅簷川大方地牽著他兒子,哪裡都覺得不順眼,可卻連對傅簷川瞪一瞪眼都沒敢,還主動讓出門,看著傅簷川從他麵前進去。

祁奚還是害怕祁鋒,縮在傅簷川的另一邊,小心地向祁鋒瞥去,發現祁鋒好像很怕傅簷川,瞬間有點狐假虎威起來。

傅簷川帶祁奚回家一般,坐到了沙發最中間,崔婷婷和保姆在客廳外麵,局促地不敢靠近。

祁鋒作為祁奚父親的底氣,還是走到傅簷川麵前,居高臨下的態度問:“傅總,你這是什麼意思?”

傅簷川把傅振榮調查出來的那份資料,扔到祁鋒麵前的地上。

祁鋒非常不憤,卻還是蹲下去撿起來,打開看了一眼控製不住臉色難看起來。

傅簷川語氣平淡地說:“祁奚從出生到離開這裡之前,住過32次院,你記得幾次?祁奚在生日這天被你趕出家門,無處可去,你主動問過他在什麼地方?他被人騙了兩年多,隻為了賺幾百塊買他想要的東西,你也不知道。”

祁鋒一時說不出話,傅簷川審視地掃了他一眼,“你從來沒有儘過一個父親的責任,在他成年有能力為自己負責時,沒有資格左右他的選擇。”

祁鋒覺得傅簷川是在強詞奪理,同樣作為男人,他太清楚像傅簷川這樣有錢有勢的男人會怎麼看祁奚,就算他不是一個稱職的父親,也不會看著自己兒子被男人騙去當什麼替身。

他把傅簷川扔過來的資料甩在茶幾上,厲聲地說:“不管你說什麼,我可能再讓祁奚跟你回去。”

“我——”

祁奚蹭起來要反駁,被傅簷川按回去。

傅簷川就當著祁

() 鋒的麵完全占有的姿勢摟著祁奚,握著祁奚的手細細地揉捏起來,慢條斯理再對祁鋒瞥過去說:“你的公司最近剛解約了一個長期合作的項目,正好我手下有這方麵的出口業務,體量是你之前項目的三倍。”

“你以為這樣就能收買我把兒子賣給你?”

傅簷川微微沉了沉眼瞼,輕描淡寫地說:“我不在和你談判,如果你不接受將什麼都沒有,包括你的公司。”

祁鋒這回真被威脅住了,傅簷川驀地牽著祁奚起身,走到他麵前,用比起剛才任何一句都讓人發寒的語氣對他說:“祁奚清清白白,我不想再聽到有人汙蔑他。”

他驀然對上傅簷川的雙眼,油然生了一股被大型猛獸盯上的恐懼,等他回過神時,傅簷川已經帶走了祁奚。

他視線追出去,正好看到扒在窗口偷看的祁周南,頓時將所有脾氣全發給了他,“祁周南,你在外麵乾什麼!給我滾進屋去學習,沒我允許不準出來!”

祁周南憤憤地垂起了眼,恨死了突然冒出來的傅簷川,搶走了他哥,明明他馬上就要跟他哥一起離開這個家了。

祁奚被傅簷川塞進了車裡,嗡嗡響的腦子才終於動作過來,祁鋒雖然沒怎麼管他,但一直以來在他麵前都是威嚴的形象,他第一次見到祁鋒被說得啞口無言,滿是崇拜地盯著傅簷川。

“簷哥,你真厲害。”

傅簷川望著祁奚的臉,“他打你了?”

祁奚挨的那一巴掌,這時才後知後覺地痛起來,他把臉伸過去給傅簷川看,“他打了這邊,好痛。”

他說著眼睛一眨,眼睛就流下來。

傅簷川貼過去輕吻在那邊臉頰上,現在已經看不出被打的痕跡了,祁奚痛的大概不是臉,他說道:“對不起,不會有下次了。”

打他的又不是傅簷川,祁奚不明白傅簷川為什麼要道歉,但這一聲道歉讓他更加難過。

今天的車中間沒有扶手隔著,他紮進了傅簷川懷裡,控訴祁鋒,“我以後不會再叫他爸爸了,他說我、說我……”

祁鋒罵他最難聽的話他沒能說出來,雙手在傅簷川腰上收緊,聲音悶在傅簷川衣服裡傳出來,“我沒有不要臉。”

傅簷川聽到這這一句大概猜到祁奚被罵了什麼,問他,“你想要他怎麼樣?”

祁奚仰起臉茫然地盯了他片刻,回答說:“我再也不想見到他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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